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完了,我該不是已經被吃幹抹淨了吧!雖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就算是我感動得要以身相許,也該在我清醒的時候,在我自願的狀態下吧……
“你醒了。”一句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冷冰冰地丟出,和我記憶中那句溫暖如天籟的“別怕,我來了”相差甚遠……那人緩緩將我扶起,讓我靠著他坐下。
史連?我微微一愕,救我的竟是史連?
我緩緩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皆完好無損,只是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裹在了我的身上,想來也是,他救我上來的時,我大概已是被凍得半死了吧,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當初我讓史連隨我一同前往土城時,我打定了主意準備途中隨便扣他一個罪名,陷他於不義,以發洩那一日他傷了衛琴之仇。只是……他竟救了我?
“為什麼救我……”我張了張口,想問,卻忽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微微愣了一下,我抬手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想喊出點什麼來,卻發現仍是徒勞……
我……啞了?
一個清楚的認知讓我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我竟然啞了!
“大雪封了路,晚上太過危險,等天一亮我就帶你追上大隊人馬。”史連略有些冷漠地開口,撥了撥火堆,讓它燃得更旺一些。
淚水終於無助地滑落,上帝,我真是越來越懦弱了呢……怎麼辦……
身體偏偏也動彈不得……我只能僵僵地靠在史連肩上,任淚水紛紛滑落……
溫熱的液體打落在史連光裸的肩上,他愣了一下,終於發現我在的流眼淚。
“不準哭!”冷冷地,他開口。
呃?不冷哭?哼!都已經這麼慘了,我為什麼不能哭!偏哭給你看!我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你間接害死我大哥,我都沒有殺你!哭什麼!”史連皺眉。
間接害死他大哥?他大哥史焦不是被傷兵亂刀砍死的麼?啊,不對,是因為他強行逼迫中了毒的傷兵上陣殺敵,才會軍心不穩,那下毒者便是間接害死他大哥的人……而被汙陷下毒的我卻一直沒有正面澄清過……難怪那一日在小屋前他下手那樣的狠戾!
可是現在……他為何反而救了我?
我微微有些疑惑地看他。
史連微微轉過頭去,沒有看我,“再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便帶你追上大隊人馬。”
難言
天亮了,積雪卻仍沒有消融的跡象。
史連穿上衣物,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便抱著我踏雪趕路。
懶懶地窩在他懷裡,我沒有動,有免費的車伕不使喚,那才傻咧。嘿嘿,不知道史連如果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他那冷冰冰的死魚臉會不會被我氣得發綠……
“他們就在前面等我們。”冷不丁地,史連開口。
我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仍是靜靜的。
呵呵,不是我不想開口,而是我真的開不了口了。
昨夜醒來之後,我已經悄悄試了很多次,但……喉嚨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知是被凍傷了喉嚨,還是因為受到了驚嚇,總之,看來短時間之內我是無法開口了。
“你們去哪了兒?”遠遠地,范蠡看到了我們,迎上前來,口氣竟是十分的焦急。
史連將我從懷中放下,看都未看我一眼,便轉身面無表情地去牽自己的馬。
“香寶!”范蠡看著我,想知道答案。
我微微一笑,無言地看向站在范蠡身後的夷光。
見我一直微笑著盯著她看,夷光一下子白了臉,全身開始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夷光,你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