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病毒變異的腳步,而且有時還會出現變異的烈性病毒。有時候,想想也挺沒勁的。和病魔相比,人類永遠是不堪一擊的”
嘉輝又奇怪地看了芳華一眼,這可不太像她說的話。
他還不及說什麼,張永接過話頭:“也不能這麼說吧醫學發展了這麼多年,對很多傳染病和瘟疫還是基本控制住了,比如天花、鼠疫、霍亂這些曾經在全世界流行的大瘟疫,現在不都被消滅了或者基本控制了。我覺得,人類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不過,——”
張永說到這兒,苦笑了一下:“傳染病倒是控制得不錯,但是我們這些傳染科的醫生,日子可越來越不好過了。”
白芸可不信。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著說:“不是吧?你那兒多好啊,跟療養院似的。錢也拿的不少。我巴不得跟你換換工作,去那兒養老呢”
小李接話了:“白芸姐,你別不信。我們地壇醫院這兩年一直都說要被撤消,合併到佑安醫院去。就因為這樣,財政局都兩年沒給我們撥款了,好多年輕醫生都呆不住了。這些年都走了十多個醫生了。”
眾人都奇怪了。因為就連海闊都知道,地壇醫院可是北京著名的“第一傳染病醫院”。
幾個學醫的更是清楚,地壇可以說是全國傳染科的龍頭醫院了。佑安醫院雖然也是三甲的傳染病專科醫院,但畢竟它一直是“二傳”,地壇才是“一傳”啊。怎麼會把一傳撤消,合併到二傳呢?
張永看著大家疑問的目光,也就給他們解釋了一番,並順便抒發了一下心中的悶氣。
原來,這兩年北京市在搞“醫療機構結構性體制改革”。從2001年初,就傳出了要和二傳合併的事。去年9月份,市衛生局都把兩家醫院的領導召集到一起開會,討論怎麼合併的事情了。
這合併的事情,醫院內的廣大醫護人員都是不願意的,很多傳染病老專家也向市裡反映,但都沒有什麼用。
結果還是美國911後發生的炭疽菌事件和“艾滋病扎針”事件,使得地壇醫院被合併的事情暫時停歇了。
芳華奇怪地問:“什麼艾滋病扎針事件啊?”
張永說:“你那時候差不多出國了,所以不知道。就是今年1月天津那兒開始出現有人用裝著艾滋病人血液的注射器扎人的事件。當時天津人都挺恐慌的,連公交車上都坐著警察,超市、商場裡也都是警察。後來,北京也出現了同樣的事件。光我們醫院就收治了幾百名被扎針的人,但結果都沒事。”
海闊也經常不在北京,不是很清楚那事,便問道:“到底那個扎針能不能傳染艾滋病啊?”
張永說:“其實,那些扎針的針筒裡很多是紅色的液體罷了,是罪犯用來恐嚇人的。即使是從艾滋病人身上的抽的血,因為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也是很難感染上的,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麼恐怖。只要對被扎的地方做一些消毒處理,也是沒事的。”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張永笑了一下:“有這麼兩件事,上頭大概覺得我們地壇醫院對防止像炭疽病這樣的恐怖襲擊和艾滋病這樣的傳染病突發事件上,還是有點作用的,所以一直在說要撤消,但到現在又一直沒撤。不過,以後到底撤不撤,還是很難說的。”
白芸問:“我不明白了,上面到底為啥要撤你們啊你們和佑安,一南一北,正好啊就算要撤,也該撤佑安醫院,保你們啊”
張永回答:“領導說,主要是因為我們兩家傳染病醫院的床位利用率都低。我們醫院500多張床位,多的時候收病人才三百,少的時候也就二百多人。佑安的床位多些,700多張床,也只收三四百病人。這樣太浪費了,所以把我們撤了,合併到佑安。”
白芸一聽之下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的確是有點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