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瞞住了他,她無法想象當父皇知道真相之時,會有多麼地傷心。
宮外關於那枯井的謠言已經傳得滿天飛,若是不早點解決這事,讓謠言傳到了西關,動搖了軍心,那將會有多大的動盪。
她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情景,既然那璇璣和尚說她是異星,是唯一能阻止戰爭的人。那麼她就只能盡其所能了。
不消一會便到了御醫院門口,迎面碰上了黎柏然,他微微一愣之後便向她行禮。
奚月泠目光清冷地盯著他,父皇中毒,母后離世,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她判斷不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人已經不可以信任了。
“殿下……”黎柏然躬身作揖,神情之間除了恭敬便是恭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恩。”低低應了一聲,便與他擦肩而過,往御醫院中走去。
回身看了一眼那背影,黎柏然神情複雜,直到那背影逐漸在他眼中消失,他仍然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御醫院中甚是清淨,沒有什麼人,淡淡的藥香充斥在鼻尖,奚月泠左右看了看,隨便找了一個小藥童便問,“柳太醫在哪裡?”
那藥童實是新來的,並不知她的身份,只見她衣著華麗,便不敢怠慢,便指了一個左邊的一個藥房,恭聲回她,“柳太醫在藥房裡擺弄藥草呢。”
柳荀傾似有心事。心中無意地稱量著藥草,連藥草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知。
奚月泠推門進來之時,見著的便是如此情景,她緩步走進房內,半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那些掉落的草藥,笑道:“柳太醫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她的聲音不響,身旁那人半晌都沒有反應。
唇邊勾了一抹笑,輕輕拍了拍柳荀傾的肩膀,“柳大人?”
柳荀傾渾身一震,詫異地看著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人,他手足無措,手中的稱差一點就掉落在了地上。
奚月泠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惹得柳荀傾更加尷尬。
“殿下……你……找我有事?”柳荀傾將桌上的東西都收了收,隨即問道,他神情之間仍帶著一絲憂慮,似乎正被什麼事困擾。
然而此時奚月泠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她從懷裡掏出了那方絹帕,慢慢展開,遞到了他面前。
柳荀傾面上閃過了一絲疑惑。隨即仔細看了看那帕中的奇異植物,一株七葉,葉葉不同,這般特別,他卻是從未見過。他正想伸手去拿,卻被奚月泠厲聲阻止。
“可能有毒!”奚月泠出言提醒,視線在手中的植物上轉了一圈又回到柳荀傾身上,“看來柳太醫應該也不識得它了……”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麼,那義莊之內既然有變異的蜘蛛,想必這草也變異了,也沒什麼奇怪吧。
從她手掌接過了那帕子,柳荀傾的動作小心了許多,他確實未曾見過葉子這樣奇怪的草,不過……
他面帶疑惑地看著奚月泠,“殿下為何不拿著這去問黎太醫,他見多識廣,興許識得。”
沉默著欲伸手將那帕子拿回來,黎柏然並不是什麼可以信任的人,這一點她心中再清楚不過,自然不會去問他。既然眼前這人也不知,那便罷了,只待看看傅逸霄那邊有什麼訊息。
見她這般,顯然是不打算去問師傅,柳荀傾也是一愣, “殿下為何不願意去問黎太醫?”他像是要確認一般,目光灼灼地握住了手中的帕子,方才在心頭一閃而逝的猜測讓他大駭,但願不是那樣。
奚月泠看著他。審視的目光帶著一絲凌厲,直覺柳荀傾定然知道些什麼,不過黎柏然和那紅衣女子的事,她知道眼下她還沒有能力去解決,更是不便去試探。不過如果由眼前去試探,會不會有什麼收穫呢?
“柳太醫知道原因吧,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