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劉瑩走近之後,阮木的終於發現了劉瑩,於是拱手行禮。
劉瑩問道:“你就吃這個?”
阮木笑著說道:“讓殿下見笑了。”
劉瑩:“今天曬鹽司不是燉了肉嗎?”
阮木:“噢,我就對付一口,手頭有很多沒做完的事情嘛。”
劉瑩突然問道:“聽說曬鹽司燉肉的錢是從官賬上出的。”
阮木:“自然,殿下訓誡之後,誰還敢瞎收禮啊?”
“那這肉錢是從哪來的?”
阮木驚訝地回道:“唉?不是殿下說的從官賬上出的嗎?”
劉瑩淡淡說道:“曬鹽司這幾日的出入賬我看了,多了五百兩,所以燉個肉也算是慰勞一下同僚們,這些你都知道吧?”
“我知道。”
劉瑩問道:“那這五百兩是從哪裡多出來的?”
阮木頓時說不出話來。
劉瑩自顧自地說道:“你上任曬鹽司司令有很多官員送禮,其中他們送的金銀價值五百兩,然後你把這個錢記到曬鹽司官賬上了,是吧?”
阮木尷尬說道:“額,屬下本就欠司李錢財,所以就....還上了。”
劉瑩問道:“欠賬?有憑證嗎?”
阮木尬笑,同時搖頭。
劉瑩說道:“這幾日我看了你的文件,阮木,府衙送來的鮮鯉魚你是一條也沒拿過啊。”
阮木解釋道:“殿下,屬下...屬下是不愛吃魚啊。”
“哦?既不喜歡吃肉,也不喜歡吃魚是吧?”
劉瑩指著桌上半截窩窩頭說道:“司裡今天燉肉可以說是用的你的錢,而你再這裡啃這個。咋的啦?嫌這錢髒?”
阮木連忙拱手彎腰:“屬下不敢!”
劉瑩提高音量大聲說道:“有什麼不敢的?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各級衙門近年送來的可不止是魚肉,山珍海味,天天翻新,司裡同僚,人人有份,只有你不要。除此之外,江南各部送來的各種名貴禮物,什麼瑪瑙麻將,白玉骰子你是一概不收!”
劉瑩搬過來一個小板凳站了上去,然後重重拍了拍阮木的肩膀說道:“阮木,你很廉潔嘛!你了不起啊!但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這麼廉潔,你怎麼不上報呢?”
阮木聽到這裡撲通跪下說道:“屬下知罪!”
劉瑩從板凳上下來,然後坐在板凳上與阮木平視,托起他的臉質問道:“你彆著急跪啊,我是問你為什麼不上報?”
阮木嘴唇顫抖艱難說道:“殿下,官場嘛,就是為人,真的沒有必要得罪人,是吧?”
劉瑩感嘆道:“是嗎?這是現在的你,曾經的阮木可不是這樣的。當年的阮木慷慨激昂,衙門裡面有誰欺上瞞下,牟取私利,都被你指著鼻子罵過,甚至包括你的直屬上司!”
阮木看著劉瑩說道:“慚愧,慚愧啊!屬下當時....愚鈍嘛!”
劉瑩略有失望地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罵了?改成跪了?”
“回殿下,我。。。當時不諳世事,行事張狂。。屬下現在懂事了。”
劉瑩問道:“你懂得什麼了?”
“屬下懂得...做官不可特例獨行,該當與光同塵吶!”
劉瑩質問道:“與光同塵?那肉你就該吃,魚也要拿啊!”
劉瑩突然扯起阮木袖子,看到阮木的官袍下面的衣袖已經洗的發白,到處是補丁,看起來穿了很多年了。
劉瑩大聲問道:“與光同塵?衣服都穿不起了嗎?”
“阮木,字忠勇,定州寒門出生,曾在邊軍養馬,當年邊軍有都尉假造賬冊借買馬料為名騙取官銀。是你!在重重包圍重殺出條血路,將罪證送到長安,先帝念你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