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心一驚,感覺他豪無生氣地趴在自己身上,金不離也是嚇得停止了呼吸,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從他身下抽出一雙手臂。
用力翻過他的身,她發現他的臉色煞白得嚇人,呼吸也是淡到若有若無,胸口的血已然紅透了整件衣衫,剌得她的眼也生疼起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他才只是一個不懂愛的孩子。
唉!
拒輕嘆一聲,金不離飛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而後大聲地喚人進來。
聽到聲音,早已守侯在苑外的蕭行舒與徐太醫匆忙奔了進來,金不離正打算退後一步,衣角卻被人輕輕扯住:“不離,不要走……”。
徐太醫一愣,看了看胸前同樣有血、面色微微怔忡的將軍夫人,臉上有著微微的訝異;卻治傷要緊,忙邊替蕭諾解開衣衫邊小心地折紗布道:“請夫人幫微臣拿著這些傷藥吧!唉,怎麼傷口裂成這樣,早上我來換紗布的時候還見傷口恢復得很好,這下子,又要多躺好些日子了……”。
瓠金不離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手上捧著徐太醫交給自己的黑色傷藥,再看著那隻堅持揪著自己衣角的大手,心莫名一軟,伸手輕輕握上他的手,低應道:“我不走,你別亂動了!”。
彷彿一個要到糖吃的孩子,聽了她的話,蕭諾一張蒼白的臉上終於揚起虛弱的笑,一雙滿是滿足的眼睛深深地看著金不離,使得一旁又氣又無奈的蕭行舒,心中連連嘆氣。
好容易才上完藥纏好紗布,徐太醫看看蕭諾一張明顯虛弱的臉色,訝異道:“將軍可是飲食不當,怎麼虛弱得如此嚴重?”。
“爺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幾顆元霄,其他可還什麼都沒有吃呢!”青書有些不滿地抱怨,並有意無意目光瞥了金不離一眼,卻被蕭行舒輕咳一聲制止,上前對徐太醫謝道:“深夜打擾徐太醫來府上為少主治傷,實在是辛苦太醫了。青書,你送徐太醫回府,順便去帳房取一百兩紋銀答謝徐太醫。徐太醫,請!”。
“蕭管家太客氣了,為將軍治傷乃是微臣應盡之責,豈能再收取將軍銀兩?哎,不可不可!”那徐太醫聞言忙擺手不已,卻見蕭行舒呵呵一笑,真心道:“徐太醫這便見外了,少主在戰場之上九死一生,若非徐太醫妙手回春,我們少主此刻是兇是吉還未可知;這點微薄銀兩隻是我代我家少主對太醫的一片小小心意,今日又是元宵佳節,新年喜錢這是作興收的。若太醫執意不收,便是不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心安哪!”。
“哎呀,這……”。
“徐太醫醫者父母心,將軍危在旦夕之際承蒙太醫傾心相救,這份恩意豈是幾許銀兩便可比擬的?蕭叔此舉只是出於一個愛戴少主的長者之心,若太醫執意不領,可是會讓蕭叔寢食難安呀!呵呵,我想徐太醫一定也不想蕭叔一把年紀,連這點心願都無法成全吧!”看著二人一番推辭,金不離不由笑著出聲。
這溫婉至誠的話語不僅讓徐太醫面色舒暢,不再推辭,也讓蕭行舒心下暗自佩服。
——
他自認為自己已是見慣人情世故,言詞從來體貼得當,卻不想,這個女子年紀輕輕,便一言一行俱是如此分寸恰好;果真是一難得奇女子,也難怪少主會因她而變得幻得幻失,喜怒無常了!
“不離……”。
好容易蕭叔送了徐太醫出門,金不離卻聽床上的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讓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卻見蕭諾嘴唇動了動,但是聲音卻低得根本聽不清。
“嗯,你要什麼?”微湊近去,她看到蕭諾的眼中閃著一絲暖暖笑意,心中不覺微微一動,便他聽用一種近乎於撒嬌的語氣在耳邊說道:“不離,我餓了。”。
“哦,你等會兒,我讓人幫你去準備吃的過來!”想起他竟然一天都不曾好好吃東西,金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