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什麼?”看來很好吃的模樣。
“豆腐腦。”簡稱豆花。
“我可不可以……呃,吃一口?”小菊不敢貪心,嚐嚐就好。
沙芎芎瞄了她一眼,“連碗一併買了,大夥走著吃。”
銀子一丟,小販張大嘴的一咬,純銀吶,買下整攤子都足足有餘,他連忙哈腰作揖地用最大最好的碗,盛了四碗豆腐腦送上前。
三個姑娘家和一個半高的小丫頭不怕路人非議,大大方方的邊走邊吃,一面還留意兩旁的商家有何新鮮玩意好玩,吃完了便順手將好碗施捨給乞丐。
“小鬼,要不要吃糖葫蘆?”瞧她口水都流了一地,真丟臉。
關曉月羞怯的點頭,隨即手中被塞入一根長杆子,賣糖葫蘆的小哥不欺童叟,給一錠銀子便全部奉送,上頭插滿了糖葫蘆。
“呃,小姐,我們能不能吃?”小菊、小桂小聲的問。
一群愛吃鬼投胎。“去去去,愛吃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全送給那間店裡的老頭。”
沙芎芎手一指,是間茶館,裡頭有一群老人正在泡茶閒磕牙,年過半百的老人連牙都鬆軟了,怎麼咬得動硬邦邦的糖葫蘆。
“不好吧!小姐,你看街邊的小孩好像都很想吃。”小菊為難地含著一顆糖葫蘆說。
好吃好吃真好吃,甜甜酸酸的果子味。
“小菊花,你打算讓我把你種了嗎?”做人仁慈違反她的理念,她就是要逆行倒施。
想吃的不給吃,咬不動的塞滿牙,有點遺憾才會成長,好運不會由天降臨,大家自求多福。
現在小販們笑著巴結,明天就等著哭泣吧!真以為她大方的送錢送金,其實一切不過是施個小法術而已,掩人耳目地產生幻覺,錯把石子看成銀子。
誰出門會帶著一堆累贅,她們兩手空空就由大門走出來,反正所有人都忙著和鬼作戰,無人會注意她們的動向,大搖大擺地張揚過街。
想在她身上揩一滴油,門兒都沒有,她連窗都封死。
“小姐,有人在表演耶!我們過去瞧瞧好不好?”小桂興奮的一喊。
沙芎芎瞄了一眼,不屑地勾起唇。“跑江湖賣膏藥,不入流的把戲。”
一句話傳入賣藝人耳中,大刀一掄衝向她跟前,惡氣惡聲的指著她,嚇得小桂、小菊和關曉月都往她裙襬後面躲。
沒膽。
“刀拿遠些,別把自己吃飯的傢伙往我身上問候,小心扶著祖師爺牌位。”不懼不畏的沙芎芎笑得妖邪。
滿臉落腮鬍的高大漢子微微一慄。“你……你侮辱我們祖傳的獨門功夫。”
“讓開。”她不耐煩的一眄。
“我要你道歉,賠償我的損失。”他看準了她有錢亂揮霍,仗著人高馬大刻意欺壓。
“賠?”她眼神流露出邪肆風情,手一攤是十兩銀子。“你敢拿嗎?”
“為什麼不敢,我……啊——”財迷心竅的大漢手一伸,眼前的銀子突地化身為小蛇噬咬了他一口。
但在外人眼中,銀子仍是銀子,不懂他為何慘叫一聲。
她用僅有他能聽見的耳語道:“寧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妖魔勿近。”
銀鈴似的輕笑聲走遠,大漢這才像由夢中醒來似地大叫,跌坐在地尿溼了褲子,引來一陣不齒的訕笑聲。
大小姑娘招搖的過街,樹大本就招風,錢財露白定遭人眼紅,再太平的盛世都有不肖小賊,何況是宦官把政的大明朝,稍有點兇樣的市井小民自然不甘為良民,小奸小惡的行起貪婪之念。
暗笑不已的沙芎芎帶著婢女和關曉月一個勁地往人群裡竄,時而東現,忽而西出,讓尾隨其後的猥瑣小賊逮不住機會出手。
跟人跟得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