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表非凡,只是面色蒼白。
一聲令人心神俱顫的厲嘯,發白老嫗之口。
她這一抬頭髮嘯,令狐玉看清了,她貌相猙獰,一臉戾氣,多角形的嘴,加上堆疊的皺紋,泛綠的目芒,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膽子再大的人見了,也會打從心底冒出寒氣。
剛才,她發出那聲厲嘯是什麼意思?那少婦是誰?這年輕武士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繞著一老一少亂轉?
突地,令狐玉看出蹊蹺了,老婦四周三丈的範圍,插了不少枯枝,赫然是一座奇門陣勢,難怪年輕武士繞著亂轉,無法迫近。
會者不難,令狐玉認出這陣勢並無什麼玄妙,只是普通的“七巧陣”略加玫變而已。當然,在外行人眼中,不啻為一道銅牆鐵壁,咫尺便是天涯。
但是,在情況沒有摸清之前,令狐玉還不準備現身。
就在此刻,那年輕的武士開了口,聲音是顫慄的:“紫薇婆婆,算我夫婦冒闖了你的禁地,但我們是無心的,俗語說,不知者不為罪,請你放了她,如何?”
令狐玉心中一動,原來這老嫗叫“紫薇婆婆”,那少婦是年輕武士的妻子。
只聽紫薇婆婆陰惻惻地道:“辦不到。”
年輕武士咬了咬牙,似乎投鼠忌器,以哀求的聲音道:“婆婆,我,求你。”
“我說辦不到。”
“你,準備把她怎樣?”
“她長得很美,人見人愛,不是麼。”
“你什麼意思?”
“小子,你最好快些離開,少時我那寶貝兒子來到,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他可沒婆婆我這麼心慈。”
“紫薇婆婆,你劫持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傻瓜,做媳婦呀,我兒子上了三十還未娶親,這可是送上門的。”
年輕武士登時雙目盡赤,厲聲道:“老虔婆,你敢?”
紫薇婆婆看了懷中的少婦一眼,用鳥爪似的手,撫了撫她蓬鬆的雲鬢陰陽怪氣地道:“真是我見猶憐,好一朵鮮花,我兒命中有福。”
年輕武士目眥欲裂地道:“老虔婆,你在放屁?”
紫薇婆婆一翻眼道:“小子,你要等著看我兒的洞房花燭麼?”
“天下會有這等怪事,硬強搶別人的妻子作自己的兒媳,這真是曠古奇聞!”。躲在暗處的令狐玉自言自語道。
年輕武士暴怒道:“老虔婆,你別龜縮在這撈什子圈裡,你敢出來麼?”
“嘻嘻,出來怎樣?”
“我劈了你。”
“你小子別做夢,差得遠呢?”
“你滾出來試試看?”
“婆婆人老了,懶得動,我那寶貝兒子馬上回來,讓他收拾你。”
令狐玉實在看不過眼,正待現身援手。突地一聲與紫薇婆婆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厲嘯,遙遙破空傳來,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紫薇婆婆喃喃道:“好小子,還不知道妙事在等著他,到這時才回來。”
年輕武士不再開口,緊握著長劍,雙目殺機充盈地注視著上峰方向。
令狐玉看這情形,又按捺住自己,沒有現身跳出來。
也只不過片刻工夫,一條人影奔上了峰頭,年輕武士一彈身截了過去,來人驚噫了一聲,似敲破鑼般地道:“你是誰,出了什麼事?”
這人獐頭鼠目,著了一件花錦儒衫,從頭到腳,一副貴家公子打扮,左邊佩劍,右肋斜翱了一個錦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
年輕武士一抖手中劍,交牙切齒地道:“殺你。”
錦衫人“呱。”地一笑,道:“妙啊,朋友報個名號?”
“無此必要。”
“你要殺我可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