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我紅腫的手背時,眸光猛地一緊,他從第五級臺階上就跳下來,一下子躍在我面前,那動作之快連我都看呆了,他吩咐覃姨去拿藥箱,然後扶著我坐在沙發上,“這是怎麼回事,你才剛下來,就這個德行了,徐戀戀,你是三歲小孩麼。”
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手上的動作卻格外輕柔,他接過覃姨遞來的藥箱,從裡面把燙傷膏拿出來,還有紗布和藥水,輕輕的敷在我的傷患處,一張不是輕佻便是冷冰冰的面容,難得有幾分細緻和柔和,我看得有些呆了,腦海中忽然想起十四年前的白璟南,也大抵是薛臣燁這個歲數,青春正盛,可也分外早熟般,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出現在徐家的老宅院中,我在父親懷裡窩著看他喝茶,白璟南走進來,笑著將一盒巧克力遞給我,“這可是你從來沒吃過的糖。”
我那幾日因為貪戀著巧克力的味道,每次白璟南還不來,我就纏著父親問,那個巧克力叔叔什麼時候來,後來,父親笑著告訴了白璟南,他便故意唬著一張臉,將我扯到懷裡,“我是你璟南叔叔,你也可以喚我小叔叔。”
我那時便記住了,一記連我自己都驚訝,竟是這麼多年,他的名字,那初見的畫面,他的翩翩,都成了我心底的硃砂痣,窗前的明月光,任憑時光荏苒,還是根深蒂固,想讓我忘記他,也簡單,將我的心連根拔起,讓我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便能忘了他,可只要我還活一日,他便是與我血液交纏。
我胡思亂想之際,薛臣燁已經給我包紮好了,他看著我的臉,忽然很大力氣的掐了我一下,我吃痛得喊出來,去瞪他,“你幹什麼?”
他冷哼著,“在想誰。”
我沒有說話,癟著嘴看他,“你管。”
“你好像忘了,我是你丈夫。”
我不知怎麼了,聽到他這麼霸道的說話,我心裡砰砰得跳起來,我不敢看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著魔,這麼紈絝輕佻的人,我竟然會有些動心似的。
覃姨端了菜擺在餐桌上,往圍裙上擦了擦手,轉身走出院子,繞到旁邊的那個露臺上,我這才發現薛臣燁的母親站在那裡澆花,陽光暖融融的,把她籠罩得格外溫和,她背對著這邊,點了點頭,然後不多時,便跟著覃姨走了進來。
她一眼看到地上的湯漬,眉頭蹙了蹙,“這是怎麼了。”
覃姨說了剛才那驚險混亂的一幕,她越聽臉色越沉,最後看著我,“戀戀,這樣不小心,下次千萬注意,若是傷到了身體,將養很久才能好,不要趁著年輕就不在意身體,將來到了我這個歲數,可有苦頭吃了。”
我乖巧的哦了一聲,薛臣燁沒好氣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吃,嘴上還埋怨著我,“身子壞了她活該,誰讓那麼毛躁,心裡不知道想什麼。”
這話倒是深意頗多,我笑著去看他,壓低嗓子,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薛少爺,你也太愛吃醋了吧,我心裡想什麼,想我家裡的乳孃桂嬸,你以為是什麼。”
薛臣燁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雖然牙尖嘴利,可他是個男人,總不好跟女人計較,只能吃啞巴虧。
我頓時心情更好,早也忘了剛才在書房被他佔便宜的事,我卻忽略了我和他這樣耳語,讓覃姨和他母親都誤會了,她們相視一笑,都是格外欣慰的樣子。
“看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倒是放心了。”
“夫人早該放心,少爺這樣年輕有為俊朗聰慧,哪家姑娘不喜歡,少奶奶美貌,二少教得也好,體貼識禮,這可不就是天作之合麼。”
“本以為,這樣聯姻,你們都沒見過幾次,怕婚後這日子也過不好,現在看來倒真是我多慮了,早不是那個媒妁之言的時代了,年輕人共同語言多,聊幾次便熟悉了,這樣也好,以後早日為薛家添個孩子,也是白家子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