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要讓它觸動每個人的靈魂深處。慾望,慾望,哈,永恆的慾望!”
李嗣業苦笑著,千尋狂熱的樣子令他擔憂,尤其是臉頰上不祥的紅暈。手臂抬了幾抬,終於還是覆在了千尋光潔靈慧的額頭上。
果然,有些發燙。
“千尋,你在發熱,居然還坐在地上!”李嗣業趕忙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把千尋緊密地圍住。緊接著將滿床的畫紙整理到一起,抱起千尋放到了床榻上。
“只是熱了一點點,沒什麼。”千尋毫不在意自己的微恙,仍是專注地望著自己的作品,時不時地用炭筆增添著線條。
一時間,室內寂靜無聲。
李嗣業索性倚在牢門旁,注視著眼前狂熱的千尋。他的心裡暗暗盤算著:如果頻伽救不出千尋該怎麼辦?
頻伽沒有讓他的擔心維持很久,不一會兒匆忙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趕走了李嗣業的擔心。
“你終於來了。”
“嗯,”頻伽一見到李嗣業,頓時放下心來,問道,“她還好吧?”
“還好,就是有點發熱。”
“什麼!”頻伽緊張地走入牢中,第一件事,就是用寬大的手掌測量千尋額頭的溫度,“昆奴。你先回興慶宮,給我把最好的御醫請來!”
“是。”茶壺蓋接命後迅速離去。
“我沒事。”千尋側望著頻伽的焦急眼神,搖頭說道。
“有事沒事御醫說了算!”頻伽看看千尋身上的披風,眼睛眯了眯,轉瞬除了去,把自己的圍在了千尋身上,“謝謝你,李將軍。”他將還帶著千尋體溫的披風遞給了李嗣業。
李嗣業黯然接過披風,苦笑著,“沒什麼。快帶千尋離開這裡吧!”
頻伽頷首,轉而把千尋抱在懷中離開了牢房。
又要再走一遍這可怕的天牢通道?千尋一想起來時看到的滿目驚悚,聽到的痛苦呻吟,忍不住渾身發抖。
“怎麼了?”頻伽感到了他的抖動,擁緊了懷中的纖瘦。
“我,有點害怕。”終究啊!面對頻伽,她終究學會了傾訴自己的恐懼。
怕?頻伽眼望周圍,立刻明白了千尋究竟怕什麼。於是,拉緊披風,蓋住千尋的視線,然後,他輕啟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千尋耳邊哼唱著一首回紇的兒歌。這兒歌,他的母后總會在頻伽做噩夢之後唱給他聽,很恬淡,很溫暖。
澄靜的兒歌在沒有一絲希望的通道迴旋著,如同久旱後的甘霖灑落在天牢囚徒的臉上。終於又記起,自己曾經的,作為人的尊嚴。來時嘶吼驚喊的囚犯個個面色平靜,含笑注視著能夠走出這裡的幸運兒。
千尋蜷伏在頻伽的懷中,隱隱地睡著了。此刻,長安上空的東邊已見一絲朝霞,勤勞的商販早早地起來,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
路過東市口的時候,頻伽深望了一眼屹立在朱雀東街中央一人多高的大鼓,目光犀利得恨不得穿透那一層破舊的牛皮。
……“長安乃是我大唐國都,禮儀典範之地。東市、西市每天上午敲鼓三百下開放,日落之前擊鉦三百下關閉。王子的朋友好像不太清楚這法令,不但在關閉之後繼續在西市逗留,還擄去男男女女,大行淫穢之事!王子,您可是未來的回紇國王。請問,回紇的都城若是此等淫亂之事,又該如何處置呢?”
“究竟怎樣宰相大人才能放人呢?”
“我國法律嚴謹,這個恐怕不容易啊。”楊國忠捋了捋鬍子,眯眼說道,“不過頻伽王子是聰明人,該怎麼辦,想必心裡已經有主意了吧?”
“四十匹。”
“你說什麼?本相聽不明白。”
“三十匹。”
……
策馬急馳的頻伽用額頭輕抵著千尋的捲髮,上面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