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雖然麟日國朝和熾金國朝在這裡組建聯軍。建造血磨盤雄城擋住了自己進軍的去路,但是麟日國朝怎麼會將自己鎮壓國運的重寶搬來這裡?
任何一個國朝,任何一個家族。鎮壓自家氣運的重寶就這麼一件。
這種氣運重寶,必須經過精心的佈置。經過漫長時間的除錯,下應地脈流動,上對星辰運轉,天地人三才合一,才能佈置妥當,發揮最強大的威力。而且這種氣運之寶,每動用一次,都要耗費巨大的精氣神。除非滅國破家之戰,尋常事情根本不會輕易現身。
麟日國朝真個是瘋魔了麼?他們將自家壓箱底的鎮國重寶,就這麼眼巴巴的搬到了這裡?
剛才那口大鐘也就罷了,那最多是一個一品國朝的鎮國重器,雖然搬遷一次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但是用來防禦火驢道人恐怖的攻擊,這也是值得付出的代價。
可是麟日破滅弓不同,將他挪來這裡,麟日國朝真的要付出隨時可能被人抄了老巢,隨時可能被人滅殺滿門的風險。他們這麼做。值得麼?
凡是知道麟日破滅弓兇名的人,都在瘋狂的喧譁著,沒人能想到。這寶貝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也沒想到,僅僅是為了對付火驢道人,他們居然就用這件兇名昭著的破滅弓,對著火驢道人孤零零一個人就放出了一箭。
這寶貝,他應該用來攻擊珧荊命的軍營本陣才對,這麼一箭射下來,起碼能夠讓珧荊命的大軍損失三成以上的戰鬥力,他何必用來對付火驢道人?
“瘋了!統轄聯軍的人,一定瘋了!”
珧荊命死死地咬著牙。怒極而笑的看著寒光四射的麟日破滅弓,看著長弓上激射而出的那一道長達萬丈的細細光虹。一切都變得這麼緩慢。光虹呼嘯著逼近火驢道人,所有人似乎都能看到光虹一寸一寸在虛空中挪動的情景。
火驢道人的驢臉變得慘白一片。他驚恐的看著當面激射而來的光虹,艱難的舉起手中葫蘆,想要用這寶貝抵擋那驚天動地的一箭。他的身體、靈魂,都已經被破滅弓恐怖的殺意封鎖,他四周的空間和時間,都已經被破滅弓這一擊徹底凝固。
以他如今的道行法力,他根本無法瞬移躲開這一箭的攻擊。
他只能艱難的舉起手中的葫蘆,期盼這件天地生成的靈寶,能夠擋住這一箭。
但是他隱隱有一種絕望的明悟,這一箭他是擋不住的。他的這口本命葫蘆,雖然是天地生成的靈寶,但是他的主要功效是在強大的攻擊力上,他的防禦力也就和普通法寶相當。
這一箭,擋不住,當不了,箭光到來時,他就一定會灰飛煙滅。
一邊舉起葫蘆,火驢道人一邊閉上了眼睛。電光石火間,他過往的一切都浮現心頭,火驢道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悠悠的頌唱起一曲語調古怪的山歌小調。
陰雪歌就在這時候,一個跨步邁了出去。在他的腳下,時間和空間都猶如虛無,他一步邁出,他的身體、他存在的烙印,就徹底的打穿了時間和空間對一切生靈的侷限。
麟日破滅弓射出那一箭後,陰雪歌才邁開步子。
但是當他來到火驢道人面前的時候,麟日破滅弓才剛剛升上天空,那些掌控麟日破滅弓的煉氣士,他們才剛剛開始向長弓內灌輸元力。他這一步,扭轉了時間和空間,逆轉了因果,破碎了時空天道,化腐朽為神奇,徹底改變了在這極小範圍內的好些有形無形的存在。
他擋在了火驢道人的面前,面對面的笑看著火驢道人。
“道友,你可聽好,丙丁本是天地精,一元二氣火中生,九轉紅蓮煉元竅,不死不滅號靈尊……”
短短百多字的修煉總綱從陰雪歌嘴裡迸出,化為一絲絲赤紅色火焰鑽進火驢道人的眉心。火驢道人的身體一陣搖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