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葵拿著君拂的肩膀使勁搖了搖,君拂一張嘴一條血液便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形狀似蛇極為可怖。
該死的,藏在君拂身體裡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力量如此強大。
君拂的意識之海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恍惚間他彷彿還能看到龍葵的容顏……她,在生氣嗎?焦急的咆哮又是為了什麼?君拂的腦袋歪到了一邊,渾身上下的刺痛已經麻木,他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帝釋天,你給我清醒點,你要是被兇獸吞噬,我第一個殺了你,你聽清楚了沒有,給我醒過來啊!”龍葵的聲音殺到了君拂的意識之海,彷彿一陣激靈電流一般的感受貫徹全身。
“龍葵……龍葵……”他抬起手彷彿想要觸碰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容顏,搖搖晃晃的,眼前彷彿多了許多重影,還沒等他看清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當中,就連龍葵的怒吼也再也聽不見。
裡面的花楹感覺到了龍葵的氣息,急匆匆的解開封印走了出來,就看到君拂已經昏死了過去,他的臉上開始佈滿一些奇異的花紋,看上去詭譎無比。
君拂被帶回了密室,花楹再度把封印布在了出口,特意施了兩個加固在了一起。
淡紫鎏金色的花紋從君拂左半邊額頭經過眼角勾勒出了一個彎曲的幅度,然後一直繞過耳後來到臉頰,像是一朵盛放的曼陀羅,妖冶非常。
“是檮屼,顓頊之子,”花楹如實說道“顓頊雖為一代天帝,所生之子卻皆無有所為,被當做惡人兇獸倒是其他天帝都比不上的,”花楹話語裡帶著淡淡的嘲諷。
顓頊一生建樹頗少,唯一一件大事便是撤了天梯,阻絕了人與神的交往,他一生奇愛音律也頗懂音律,然能做天帝自然是個人物,但其所生之子卻成了人人厭惡的物件,這也成了顓頊一生中的汙點。
嘲諷歸嘲諷,花楹還是為君拂調息了一番,喂下一粒丹藥,接下來就看君拂能不能醒過來。
花楹說:“他的身體受到重創,單一粒丹藥是不能讓他恢復的,你若要救他,還得跑幾個地方,藥材不算世間罕有,但也是極為難尋,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會搞成這幅狼狽德行”。
龍葵白了她一眼,意思是“你還不是一樣被人盯上,自封在密室”,花楹一哼無視了她的眼神。
花楹一手放在君拂身上,檢視了藥力的發揮,還算不錯,君拂意志力很強,想了想花楹又笑道:“真沒有想到,檮屼竟然會被人封印在君拂的體內,龍葵,你可算是給自己撿了個大麻煩了!”花楹半笑半諷刺道。
龍葵皺了皺眉頭,神情卻有些嚴肅:“他如今昏迷不醒,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我一時好奇想要知道他體內是個什麼封印,就不會帶他來找你,我如今還在想,當初我是不是做錯了……鬼王說,鬼城三天我失去自我意識,屢次傷害自己,招招致命,是君拂不顧自己的安危,強行解開陣法才保我一命……我從不欠人什麼,卻唯獨欠了他那麼多……花楹,即便是死,我也會救他!”
花楹一愣,她沒有想到君拂竟以這種姿態佔據了龍葵那麼多的視線,從前的龍葵眼中除了景天還是景天,即便到了最後,跳入火海化為劍靈也是為了景天,當初,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但卻還是放不下,如今又換一個君拂……
花楹有些發怒,她道:“他體內封印著兇獸檮屼,你要怎麼救他?兇獸以他的身體做盾,傷了檮屼就是傷了君拂,你若要將檮屼強行取出,必定會引起他的反噬,到時候君拂一樣沒命!”
龍葵也有些氣餒,她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身體放鬆精神卻緊緊繃著,如今只能祈禱君拂能多壓制檮屼一會,至少她還能多點時間想想辦法。
“君拂現在還算安全,你呢?強行使用念力幫君拂壓制檮屼,身體不好就不要逞能,頭髮和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