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好了,我就出來了。”洛神喃喃著。
“那我們回去吧,我扶你。”我攙著她的手臂,千鈞般沉重。
“漓岸,我好累。我好想睡一覺。”洛神已然氣若游絲,她的腳步就像在踩棉花糖,鬆軟無力。
蘇澈接過我的手,用力攙著她,我們走上車,她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
她醒來時天色已晚,窗外路燈昏黃的燈光透過窗紗融進客臥。她問我,“漓岸,我們在哪?”
我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在家。昨天沒告訴你,我和阿澈搬出來住了,宿舍的黴味實在太重。”
她輕輕微笑,“真好。家。真好。”
我伸手去拿床頭櫃上保溫壺,開啟壺蓋,雞湯還未涼,我遞給洛神,“喝一口,阿澈買的,說你要補補。”
“你們家少爺真是一顆玲瓏心。”
“別喊他少爺了,和我在一起時,他就是我的阿澈,不是鷺海二少爺。”
“嗯,就像梁辰一樣,不論他是如今赫赫有名的攝影師還是當日的無名小卒,他都只是我的梁辰。”洛神的雙眼如一汪泉水,竟然充滿了甜蜜。
“漓岸,我在想,或許,我該放手了。”洛神望著窗外,悠悠的說道。
“哦?”
“今天做手術時,我夢見了他的女兒,哭著喊爸爸別走。就像幼時的我,哭著想要找媽媽一樣,那麼可憐。離開我,他會有一個幸福的家,他會是個好爸爸,這個世界上會多一個幸福的女孩。”
“那你呢?”我很想兇她,那你的這些年,從你身體裡剝離去的那個小生命,算什麼呢?你總是為他的幸福著想,誰為你想想呢?
“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我明知他要結婚,明知他抗不了父命,明知他離不了婚,卻還是執迷不悔。我這叫自食其果。”她冷笑著,就像在看別人的笑話。“雞湯真暖和,漓岸,謝謝你們。”洛神喝了一大口雞湯,面容溫和了許多。
“傻姑娘,多喝點。”我苦笑著,“洛神,若你離開梁辰,他真的可以幸福,我真想你早點離開他。”
她低下頭,整碗雞湯都喝了下去,她把保溫壺遞給我,“漓岸,我再睡會兒。”
她躺下,整個身子覆蓋在被子裡,閉上雙眼。我關上臺燈,將房門輕掩,悄身離開。
樓下阿澈正看著體育新聞,聲音開到最低。見我下來,問我,“她好些沒?”
我點點頭,“剛喝了一碗雞湯。”
他伸開雙手示意我讓我坐進他的懷抱,我坐在他身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的臉,滿懷肺腑之言,“阿澈,有你我真幸福。”
他笑著看我一眼,“知道就好。”說完又目不轉睛的轉向電視。
我的手機又嗡嗡振了起來,是糖糖的電話。
電話那頭,糖糖的聲音又神秘又緊張,“漓岸,你在哪?”
“我在家啊,怎麼了?”
“你知道洛神去哪兒了嗎?”
“她可能又去旅行了吧?”
“不可能,她沒收拾行李呢!”
“那她可能回家了?”
“她也沒說呀。”
“糖糖,到底怎麼了?”我終於忍不住。
“那個,我發現一個秘密,我還沒跟人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語無倫次的說。
我心裡一驚,不會她也發現那隻驗孕棒了吧,我真後悔昨天沒把它給扔了。
“漓岸,你知道嗎?梁辰是結過婚的,還有老婆和一個女兒呢!”
“你怎麼知道的!”我幾乎是跳起來問她的。
“我,我今天打掃衛生,我發現你們兩個人的床的縫隙間有本雜誌,我就隨手撿起來看了,結果你猜我看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