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的屍體之上,血幕散去,白衣染了鮮血,瘋長的黑髮也停止變長,而她手中的血月刀刃,徹底變為紅色,是那種刺目血腥的紅。
月慕寒飛奔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容琛肩部中了一箭,傷勢嚴重,幸好救治及時,保住了一條命,幾日之後醒了過來。
雪歌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只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昏迷多日,原本齊腰的長髮,現在到了腳踝,玥兒守在床邊,為雪歌把脈,片刻後,神色微變,只因背對眾人,並未被人看過。
當她鬆手,月慕寒的聲音響起:“她怎麼樣?”話語中蘊含著焦急與擔憂。玥兒起身,道:“死靈之力這種秘術很強大,但同樣的,使用者負荷的力量也越大,身體經受不住,才陷入昏迷。不過放心吧,沒有什麼問題,只需好好休息一陣就能恢復了。”
“何時能醒過來?”
玥兒想了想,保守的說:“不知。但總會醒過來的。”
死靈之力,這就是死靈之力,這就是傳承了幾百年,存在於血液之中的力量。存在於傳承之中的力量。
玥兒看著雪歌安靜的睡顏,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情緒,將月慕寒送了出去,然後回到營中,寸步不離的守在榻邊。
終於迎來這一天了。
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
抓著雪歌冰涼的手,玥兒帶著喜悅,與昏迷雪歌說著話:“姐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就告訴你……”
容琛醒來之時,流雲守在營中,一聽見動靜。立即迎了上去,沒有吵醒趴在桌上睡著的青寶。
“主子,你醒了。”
肩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想要起身。卻因渾身無力跌回床榻。
“雪歌呢?”視線掃了一圈,並未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開口,聲音沙啞的不行。聽見這話,流雲沉默片刻,如實將戰場上發生的事告訴給容琛。
早在雪歌來到古城之時。流雲也悄然潛入東南軍營之中,雪歌在接到聖旨之時,就想了容奇所有可能的做法。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容奇雖有心計,雪歌在東南十多年,要了解一個人也不難。
於是,她賭贏了。
只是,那支突然出現的長箭,打破了所有的計劃。這世間,有一人是她的逆鱗,而那支箭,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中註定,緊緊的關聯在一起。
“扶我起來,我去看她。”容琛費力的起身,流雲本想安撫他繼續休養,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扶著容琛出了營帳。此時正是夜裡,整個營地燈火通明,搖曳的火光照亮兩人的臉,守衛見到兩人,似乎受過吩咐,立即攔了下來:“容王傷勢未好,不宜走動,請回營休養。”
容琛眉頭一皺,立即明白了現下的狀況。
低頭沉默不語,轉瞬後,讓流雲扶自己回了營帳。流雲冷冷看了眼守衛,依言照做。明明沒有任何話語,只是一個眼神,兩名守衛就忍不住顫抖了下。
這人真恐怖。
很快,其中一人立即去向月慕寒稟報,順便請了軍醫過來。
回到營中的容琛靠坐在榻上,低聲道:“被禁足了?”明明是問句,卻帶著肯定的意味。
流雲不語,一側傳來聲響,回頭一看,青寶已經醒了過來,正揉著朦朧的雙眼,一看到容琛,立即清醒過來,快步走上前去:“王爺,你終於醒了。”
容琛點點頭,抬頭看著青寶,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雪歌昏迷不醒,青寶理應陪在身側,可是她卻在自己的營帳之中,這之中,肯定有問題。果然,一聽這話,青寶臉上笑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
“王爺放心,我這就去看公主。”說著就要朝帳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