騫原來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並且全部解析了出來,每一處的得失都推算得準確無比。雖然他問的是解決辦法,但是這一套對各國形勢的分析極其重要,若是沒有這些東西的支撐,想出任何辦法都只會是徒勞,還未成形就會胎死腹中。
安江王心中第一次對雪騫有了讚賞,不由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目前我們要做的便是求和。”雪騫加重了語氣,說出了最後一句總結,也是回答安江王那個問題的答案。
殿中三人表情各異,雪騫神色淡淡,沒有任何異常,安江王與雪歌卻是臉色猛然一變,安江王聽到這話的瞬間因為驚怒而一掌拍在桌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雪歌的心跳隨著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雪騫,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這位王兄了。
安江王臉色陰晴不定,目光猶如利箭般盯著雪騫:“你剛才說什麼?”
雪歌一下就聽出安江王心中的憤怒,的確,聽見這話的瞬間,雪歌湧上心頭的亦是無法言說的氣憤,若是其他人說出這句話,她肯定二話不說就將短刀駕到了那人脖子上,可說這話的是雪騫,鏡月國的太子,就算他再無本事,也不會輕易說出這等弱了自己氣勢的話。
而且看他的臉色,很顯然,這不是一時口快,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得出的結論。
雖然知道安江王的怒意,雪騫卻還是重複了一遍:“兒臣方才說,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求和,是向東南求和,而不是天狼族。”
見他不怕死的果然重複了一遍,還加重了語氣,說得不容反駁,安江王氣血上湧,站起身來揚手就要打在雪騫的臉上,被雪歌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父王先別急,相信王兄如此說必然有他的道理,不如先坐下來聽聽他的理由,若是聽過之後覺得不滿意,您再發氣也不遲。”
這種時刻,畢竟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安江王在雪歌的勸解之下,黑著臉坐了下來,冷冷的道:“本王倒是要聽聽你的理由。”
雪歌心中的疑惑不比安江王少,她心中訝異的更多的是雪騫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自己好像也看不透他了,從前的他為人剛正,總是為自己講解,做人要有傲骨,有自己的原則,有一些永遠不能侵襲的底線。
雪歌的底線就是從不服輸,就算東南國再強上一倍,自己與之相對,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可是如今,一直教導自己寧死不屈的人,卻說出了‘求和’這樣的話。
“當今天下,各國割據一方,其中東南勢大,我國屈居第二,餘下都是一些小國家。而自古以來,就有一條亙古不變的定律,如此分散的局面必定不會安穩,總有一天,會有人將這天下統一,將所有的權勢集中到自己的手中,做那站在權利頂峰的第一人,父王,難道你不想做那樣的人嗎?”雪騫的目光轉移到安江王的身上,一字一句的問道。
雪歌心中一顫,安江王則是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冷冷的盯著雪騫:“這和你所說的求和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反駁這個問題,也沒有回答。
不回答在某些時候相當於預設。雪騫彷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目光中透出些許明亮的光彩。
的確,沒有人不想做那樣的人,睥睨眾生,君臨天下,呼風喚雨。特別是到了一國之君的位置,更加夢想統一天下,成為天下的主宰,就連安江王,也不會例外。
聽到雪騫這句話,雪歌心中的震動亦是劇烈的,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假設,也沒有想過去走這條路,但是雪騫想到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道理,若是不為這個目的,那麼東南國為何興師動眾四處征戰,不斷的擴充疆土,為的不也是逐漸蠶食周圍的國家,從而到達統一的目的麼?
若是到了那一天,鏡月國不足以在於東南對抗,那麼會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