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遠的四合院,無論是從地段,還是從院落的完好程度來看,皆是上品。
放在後世的晉陽府,這樣一套房子,沒個一百萬根本拿不下來。
而比起王志遠的院子,李牧分到的就寒酸多了。
這是,一座緊靠著城門的兩居室小院。
木門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痕跡,一扇門板上,一張念舊褪sè的喜字,隨風輕輕抖動著,似乎隨時都要脫離門板,飄零而去。
推開門,首先闖入眼簾的。
便是一條石板小路,小路兩側,是高矮不平,瘋長的野草。
野草叢中,一塊磐石半埋在土中,看上去,格外淒涼。
小路盡頭,便是三間,窗紙破碎,門板在風中吱呀作響的三間民房。
此時,夕陽西下。
殘陽如血。
小院中,被夕陽染紅的野草,隨著輕柔的晚風,輕輕起伏,發出沙沙的聲響。
正對面的三間破屋子,凌亂的窗紙,隨風輕抖,宛若被粘在蛛網上的蝴蝶一樣,徒勞無力的拍打著翅膀。
站在門口,李牧愕然的看著這座院落。
殘陽,野草,半埋於土的磐石,破落凌亂的無人房間,還有那站在房頂上,雕琢著羽毛的烏鴉。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額,滲人。
下意識的,他想到了蘭若寺。
一陣風吹來,野草起伏,沙沙作響。
李牧冷不僅的打了個寒戰,看著那破落的房間,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這裡面,該不會還真有個聶小倩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李牧抬腳買過了門檻。
轉身,將木門關上,想了想,又將門閂插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後,他轉過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長衫,輕咳一聲,邁步踩著腳下的縫隙中長滿了野草和青苔的石板,朝著前方的破屋子走了過去。
門沒有上鎖,也沒必要上鎖。
走到門前後,李牧猶豫了一下,終是鼓起勇士,伸手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輕響,木門嘩啦一聲開啟。
門楣上,許久不曾打掃的塵土,紛揚落下,整個堂屋裡,一片塵土紛飛。
李牧退後一步,抬起袖子,揮了揮手。
隨後,帶到塵土落得差不多的時候。
他才邁步走進了房間中。
初進入這光線昏暗的房間的時候,一時間視力沒有適應過來,眼前一片漆黑。
片刻後,他才看清楚了房間裡的情況。
家徒四壁的房間中,一張短腿靠在牆角的桌子,桌子上,幾個黑瓷碗中,還殘留著半碗米湯。
灶臺上,一個缺口的大鐵鍋,洗刷的乾乾淨淨,折shè著從窗戶中照進來的夕陽,油亮油亮的。
除此之外,令李牧好奇的是。
這間比城外那間破廟好不了多少的房間裡,竟然……額,竟然有一個梳妝檯。
梳妝檯上,一面破舊的銅鏡,被人擦得亮閃閃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胭脂盒。
心中好奇不已的李牧,轉過頭,朝著火炕上望去。
待看到火炕上的動靜後,
李牧頓時嚇了一大跳,連連退後一步,脊背咣噹一聲靠在了房門上。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冰涼的火炕上,竟然躺著一個女人,額,應該是女孩兒。
大概是聽到了有人闖入,女孩兒嬌小的身體,藏在打滿了補丁,露出棉花的被子裡,只露出半個腦袋還有兩隻小辮子。
被子下,女孩兒像是嚇壞了一樣,身體瑟瑟發抖。
“你……”
李牧吞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