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奇的沒有讓“狄子葉”和“歐晴諾”當故事的男女主角,可能是因為我心裡也有一個人在那個時候沒有離開吧,沒有大綱,沒有人物設定,全憑大腦想到哪裡寫到哪裡,故事就在word文件上開始了。
寫了一點點之後,我回憶起很多個在我生命中出現的人,我甚至在懷疑我有沒有在寫半自傳體小說。(當然,有另外一部小說是完完全全寫我的那些故事的,至今被放在某個word文件裡封塵,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拿出來寫完,或許是等我轉型,遇到那個他的時候吧。)
我也看到我和“言緘默”是沒有未來的,我就像是卑微的方糖,在最終是無法得到回應。
“狄子葉”全家移民美國了,和故事中不同是,他和“歐晴諾”分開了,那個時候,狄子葉包下了一間很大的KTV包廂,作為一次移民前的歡送會,全班人都在裡邊狂歡。
我和“歐晴諾”是在中途進包廂的,在此之前,我們在為“狄子葉”挑選禮物,“言緘默”那群男生在玩,而後“歐晴諾”控制不住情緒,手足無措地哭得像個孩子似的,我陪著她在外頭的空包廂,她哭到攤坐地上,我陪著那個悲傷欲絕的她,心也是揪著揪著的,因為我是看著她和“狄子葉”一路走過來的,我們這群人的革命友誼是用時間積澱下來的,“言緘默”的初戀女友也唱著唱著歌哭了。
好不容易,我帶著“歐晴諾”回到包廂,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我們的愛》,“歐晴諾”聽到後,再次哭崩,“狄子葉”上前去,一把摟住她,把她摁在懷裡,我偷瞄著“言緘默”,那一瞬,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能不能不要那麼殘忍?
“狄子葉”能不能不要定居美國?
記憶中的人能不能不要變得那麼快?
我們的世界能不能不要變得那麼複雜?
我能不能回到四年前最快樂的那段時光?
我曾一度認為我沒有辦法把《貴戀》寫下去了,但我還是要寫上一個句號,無論如何。
現在,“歐晴諾”和我在同一所大學唸書,大一開學的時候,“言緘默”等人有特地來找我們吃飯,那會兒我是新生骨幹,一直在忙,有趣的是,他一連與我擦肩而過幾次,都沒有叫住我。
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自卑的“菩藤年”了,把那個弱小自卑的自己藏匿抹殺,努力打扮,儘量變漂亮,學習更多的知識,不斷地充實自己……對,我就是那麼天真,那麼篤定地認為著,可是我知道,往往不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七年了啊,我已經要升上大二了,舊的回憶不斷被新的記憶覆蓋,依舊過得跌跌撞撞,依舊有時候頭撞南牆,千瘡百孔,找不到出口,依舊喜歡我遇到的大家,有時候就想啊,我們不要那麼複雜,簡簡單單就好了。
飄塔學院就像一個烏托邦,但是也是有愛的烏托邦。
因為現實中太多遺憾,所以我才竭盡全力想讓一切的結局好一點,哪怕是一點點。
在此,我有一個瘋狂的決定,等下一次“狄子葉”回到中國的時候,我們大家要來齊人,聚一次,然後像其中一個人曾說過的那樣,說一聲:“大家都沒有變。”
……
然後……
現在的我……
竟成長為一個二貨少女了!以前那個靦腆膽怯的我,竟然成長得那麼歡脫,好多老師和同學都是難以置信的,但是我想說的是,是校園小說改變了我,九歲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我說出來會不會被打死啊?),什麼《天使街23號》《她和他和他和他》《Nini棒棒糖》《親親親吻魚》……不說了,我家幾大箱屯著,慢慢都是我的童年,然後書櫃上就收集了各種全套的漫畫。
我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