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往下一陷,帶著一股沐浴的清香,他躺了下來,手臂也順勢橫在她腰間,輕輕將她圈了過去。
“睡著了?”
男性溫暖的身體,熟悉又陌生,佔色渾身僵硬,雞皮疙瘩冒上來了。
“嚴戰,你不會真這麼混賬的吧?”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平靜,卻不知道聲音已經在嚴重扭曲。
“你認為我應該是好人?”
一顆冰冷的水珠子,從他的頭上落在她的脖子裡,順勢流了下去,激得她身體發顫,頭皮一陣陣發麻。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她真希望自個兒突然就擁有了什麼超能力,可以一腳把他踹到十萬八千里去。
可是,她沒有。
乾笑了兩聲兒,她挑高了眉桃。
“當然,其實我吧,一直都覺得你是好人。”
她說得很矯情,也承認,全是為了敷衍他的。
作用有沒有她不知道,反正硬著頭皮也得說。
嚴戰果然沒有觸動,拉了拉身上那件黑色綢緞面料的敞領睡衣,將一身精壯有稜角的結實肌理故意展示出來,在燈光下散發著一片誘人的光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真心話?”
“真!”佔色縮了下脖子,“特真!”
幽暗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臉上,嚴戰的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就好,我很榮幸。”
榮幸你個死人頭!
佔色心裡一陣亂罵,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當然,她更沒有作死地將身體後退讓他產生出一種欲拒還迎的心理來,只是將自己繃直得像一個屍體,忍住心頭敲鼓似的戰慄感,深呼吸了一下。
“嚴戰,我們倆,其實可以談談!”
“嗯,你想談什麼?”拉過被子來,嚴戰擁住她。
“你放開我再說。”
他輕嘆,鬆了下胳膊,卻不放開,“說吧!”
身上被他火爐子似的熨燙著,這樣說什麼說?
佔色咬了一下牙齒,“你要這樣耍無賴,我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輕輕唔了一聲兒,嚴戰手臂緊了緊,又順勢拂了下她肩膀上垂下來的頭髮,替她綰到耳後,親密地湊近了些,將腦袋埋在她清香的髮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
“既然不想說,那就睡吧!”
佔色心驚肉跳。
他這樣到底算什麼?
繃著個身體,她見他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也不好去捋虎鬚,只淺淺嘆一聲兒,想要對他進行攻心戰。
“嚴戰,你對我有一些想法,我明白。可是我已經嫁人了,現在還長得像一隻大肚子蟈蟈,你又是權四的堂兄,咱倆這樣不明不白地睡在一起,你覺得合適麼?”
“很合適。”
“合適?是長了你的品味呢,還是踩了我的志氣了?”
輕笑一下,嚴戰慢吞吞地從她髮間抬起頭,表情古怪。
“你說理解我對你的想法,那你到是說說看,我什麼想法?”
有那麼一剎,佔色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很龜裂,很刺眼,很迷離,讓人瞧得心裡發刺。
“還能有什麼?哼!這不明擺著?”
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嚴戰繼續笑,“不!你不瞭解我的想法。不僅如此,你也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這個人。你不知道吧?我殺過很多人,在我手上死過的人,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在我看來,人命就如草芥。哪怕是你……”
低頭笑看著她,他修長的手指突然一用力,扼上她纖細的脖子。
“捏死你,我眉頭都不會皺。”
“咳!”
呼吸不暢,佔色重重張著嘴呼吸了幾下,迎上了他眸底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