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假冒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那句話來。
【四哥,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你選那一條?】
這一句話是六年前佔小么曾經問過他的。而且,當時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他敢百分之百的確認,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不可能有別的人能聽得見。
因為,那是在床上。
那一天,兩個人剛剛完成了一場最原始的男歡女愛,而他壓在她的身上不捨得出來,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再要一次。可她突然看著他,悲哀地笑了笑,湊過嘴唇來,在他的耳邊兒低低問了這句話。
那樣親密時候的話,那樣低的聲音,就算是竊聽器也不可能聽得分明。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知道?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眸色暗沉著,一路上,他陰冷的眸底,幽深又難測。
*
半個小時後,權少皇就得到準備的訊息,佔色已經安全了。
而他現在坐在ZMI機關京都分部的審視室內。他的面前,坐在那份權世衡親自為他選配的“大禮”。
氣氛詭異地沉默著,他一直在觀察她。
那個女人也在看他,一雙眼睛裡,隱隱帶著初春萌芽般的溼意。
好一會兒,他冷冽的聲音終於響在了審訊室裡。
“說吧!”
“四哥,我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女人淺淺的勾著唇,就像對待久別重逢的愛人般,言詞慼慼地順了順頭髮。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微側著,眼神兒小小的瞄著他。
這是一個佔色的習慣動作,她竟也做得一模一樣。
很顯然,她接受訓練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麼瞧著,權少皇的眸底冷光更甚了。
不想繞彎兒,他直接詢問,“權世衡讓你來的?”
女人微愣,稍後,苦澀地點頭,“是。”
“接著說。”權少皇的目光涼透了。
“他讓我來,我就必須來。因為我媽在他的手裡。”那個女人好像知道他的難應付。神色平靜地說著,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權少皇抿了抿唇,對此,有些意外。
女人看著他俊朗卻冷漠的俊臉,神色恍惚了幾少,又習慣性地抬起手指尖兒來,揉了揉太陽穴,同時,喃喃而出。
“其實我不叫佔色!”
權少皇冷哼,這一次,並不意外。
那個女人盯著他,突然自嘲地失笑著,再次揉著被勒過有些生痛的手腕,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沒說話,眼睛就微微一紅,眼神兒裡,多出了一抹傷痛來。
“我真名不叫佔色,可我卻是六年前的佔小么,你心裡的那個佔小么。當然,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隻能稱為曾經。畢竟你現在有了她——我親愛的妹妹。”
她的語氣很輕,很篤定,就連說話的態度和聲音都和佔色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而且,她這番話裡,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
對於權少皇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他眸色一冷,騰地站起了身來,身體往前一傾,全身堅實的肌肉因為驚詫、憤怒或者別的什麼情緒而燥動著,像一頭突然炸毛的野狼。
“你放屁!佔小么哪來的姐妹?”
女人淺淺笑著,無視他陰鷙冷漠的樣子。抬起頭,目光微眯了起來,透過審訊室裡的昏暗的燈光,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凜然地杵在面前。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也是十八歲的時候才知道的。我與她一出生就分開了。她跟了爸爸,而我卻跟了媽媽。我們一直都沒有過聯絡,這事兒過去了二十幾年了,呵……你又能上哪兒查?”
權少皇額頭青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