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親。我知道,只有你才有辦法……”
一聲聲哽咽,一句句過往,像突然從天上潑下來的一盆冷水,在權少皇的腦海裡,宛如濤天的巨浪一般,翻來覆去地折騰著他。越發模糊掉了的概念,在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哭泣聲裡,他有些恍惚。
低下頭,他看著她的發頂。
慢慢地,他抬起了手。
很慢……很慢……
慢得就像時間不會再走,慢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於,唐瑜以為他會擁抱自己的那隻手,有力地推開了她。
“你說的事,我都會查清楚。”
唐瑜抬起頭,與他對視著,再次苦笑了一聲。
“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權少皇沉靜了不少,靜靜地看著她。
“我只信證據。”
“那麼,如果結果你證明了,我就是十三的親媽呢?四哥,你準備怎麼辦?”唐瑜看著他,嘴唇勾出淺淺的笑來。
權少皇喉嚨哽了哽,“佔小么是我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實事。”
“你愛上她了?”
冷冷地哼一聲,權少皇目光閃了閃,陰冷峻峭的臉上,絲毫沒有了剛才乍然聽見她那些過往時的躁動表情。
唐瑜抽噎了一下,有些搞不懂他究竟什麼反應了。
就這樣兒,情緒難明地盯了她幾秒,權少皇依舊淡漠的臉上突然有了變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冷出聲兒,“我一直愛她。”
說罷,他又冷笑了一聲兒,語氣冷漠得令人髮指。
“不要說你不是她。就算你是,我也不在乎了。”
唐瑜怔了怔,遂即又抽泣著,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四哥,其實你真的想多了,我沒有打算要破壞你們。”
不再回答,權少皇掃了她一眼,抬腿大步出去了。
唐瑜牽著唇笑了笑,一個人坐在審訊室那張冰冷的椅子上。
慢慢的,她埋下頭去,將臉俯在了自個兒的臂彎裡。
*
另一間審訊室裡,一盞檯燈發出白熾的光芒。
審視室裡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頭頭的世界,這會兒也靜得沒有了半點兒聲音。
權少皇進去的時候,程貫西正舒服地仰躺在椅子上,手上戴著的手銬還沒有取下來。可他卻是完全不在意,鼻翼裡隨意的哼著小曲兒,休閒得像來進行監獄一日遊的人。
“你還挺舒服?”
冷冷地哼了哼,權少皇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接著揮了一下手,隨著他進來的鐵手,就將一瓶美酒還有幾盤兒吃食一一地排開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又躬下身來替他取下了手銬。
“辛苦了!”
“那是,這活兒不是普通人乾的——”
程貫西單眼皮兒斜飛著,像一個落魄貴族一般,抖了抖紙巾,擦了擦手,才就著面前的吃食,僵硬地擰了擰胳膊腿兒,大喇喇地吃了起來。
權少皇看著他,一直默然不語。
鐵手也安靜著,坐在旁邊,一動不動。
四爺的情緒有些古怪,他猜不透,也不便表露出什麼情緒來。
良久,程貫西終於吃完了,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嘖嘖嘖,撐死我了。老大,問吧。”
權少皇唇線緊抿,遞給他一支菸,“那個女人是誰?”
接過煙來點然,程貫西深吸了一大口,笑了,“我以為你會先問工作上的事?”
“趕緊說。”權少皇煩躁了。
程貫西撇了撇嘴,“事實上,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權世衡安排過來的。然後跟嫂子長得一模一樣。至於其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