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漫不給心地揶揄聲,從後面傳來。
靳微遙腳步一頓,而莫流瑩的身子也下意識地一緊,再貼近了他幾分,像是想從他身上汲取安會感。
從來沒有這麼深刻地感受過,靳長恭如果擺脫了一切束縛,沒有了叫靳微遙這座牢籠的囚禁,她展現出來的氣勢會是這麼強烈,她肯定一直還是在嫉恨她,否則不會說這些話的。
雖然現在她的態度有些奇怪,時冷時勢,時而強勢時而玩笑,可是她不相信,靳長恭真的能夠忘了靳微遙,她對他的愛與她的遷就、退讓,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靳長恭!年宴的事情已經談妥了,你就自行離去吧。”靳微遙額筋突起,冷冷一拂袖,起步離去。
“他倒是意外能忍呢~寡人還以為他肯定會動手,卻雷聲大雨點小地離開了?”看著靳微遙離開的背影,靳長恭難得疑惑地撫了撫下巴,目露深究。
可她哪裡知道,靳微遙在此時,此刻,此地,再經過剛才他旖旎幻想的一幕,根本是一眼都不願意再瞧見她。
花公公轉眸落在她白壁瑩潤的側臉,她氣色越來越好,以往蒼白透著一種死色的暗青色面板,也越來越白皙透明,卻是一種健康的色澤,離開了靳微遙的她,一個人會活得越來越好,可是……
“陛下,剛才太上皇跟莫流瑩……”花公公狀似隨意提了一句,暗暗觀察著她的反應。
靳長恭目光掃向他,沒有一絲波瀾,僅有一種詭異的笑意在眼底慢慢蔓延開來。
“他們會去年宴的,就算靳微遙不去,莫流瑩都一定會去!”靳長恭一邊很自然地回道,一邊朝毓秀宮的門邊走去。
這一次,她特意下了聖旨給莫族,她不信他們敢公然違揹她的意願,而她也相信莫流瑩肯定也在第一時間收到這則訊息,於公於私,她都會想去年宴瞧個究竟,更何況這次年宴將會出場三位重量級別的人物。
花公公隨步而去,無奈地嘆了一聲,道:“陛下,太上皇的事情……”
“他自然也會去,寡人之前就在懷疑這次公冶上京的目的是不是與靳微遙有關,武夷山為何能夠得到靳微遙的重視,還有公冶與靳微遙在武夷山他們之間的交易,十二區那些被你滅掉的渣滓官員經寡人查證也與靳微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目的為何,想來想去,只有公冶了,不過——這一次公冶被寡人捷足先登接入宮中,寡人不信靳微遙會按奈住好奇,不去試探看寡人跟公冶有什麼關係。”
花公公的話被打斷,他撫額揉了揉,快步跟上,這些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不過他要問的不是這個。他想問:“陛下,你對太上皇……”你還愛著他嗎?
“花公公,你到底想問什麼?”靳長恭斜斜地探入他的眼睛裡,那裡面有著一種焦燥的炙熱,就像若果再加上一把火,就是燎原整個天地。
花公公使了一個眼神,摒退了四周,他單獨地跟靳長恭站在圜廊中,此時天霧沉沉,雲層像被一隻大手聚攏,掩蓋了天地色彩,一切都被掩蓋了一層黯淡。
“陛下,看到莫流瑩跟太上皇在一起,你是不是難受了?”花公公探手,撫過她驟然冷漠的臉上,溫柔得滴水的鳳眸,含著莫測的光澤。
靳長恭雙目微眯,她知道她的一切變化,一切突變的態度,都被他盡收眼底,但是他可以輕易接受她的所有改變,只有一點,他一直深深懷疑著,那就是她對靳微遙的感情。
沒有人,就算是在一生一死之間徘徊過,都不能夠這麼容易釋懷那麼深刻,那麼深入骨髓的愛戀,所以他只能猜測,他是在假裝,在勉強自己堅強。
不只花公公這麼認為,幾乎所有看過以前“她”跟靳微遙相處的畫面,都會這麼認為。
“是,難受了。”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