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那個吉蘭知道的並不比普蘭多,靳長恭施然踏前兩步,看到她抖得更兇了。
“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我,我會全部,全部都告訴你的,求你,那個,那個男人估計還活著,他會,會武功,昨天晚上,三寨主雖然,雖然將他帶去男湯,男湯就是咱們寨子,寒子關押男人的地方,他們不準穿衣服,就,就呆在湯裡,那個男人,男人醒來,卻鬧得,鬧得兇,寨主,好,好像打了他。”
普蘭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毫無順序可言,可見她真的嚇破了膽。
惡人一般膽小,欺善怕惡,遇到靳長恭,她除了順從,腦中再也想不到別的詞語了。
“不、準、穿、衣、服,打、他?”靳長恭一字一句,很輕柔。
但普蘭卻感到磅礴的殺意排山倒海,她全身如刀割,如針刺,如火焰炙烤,心臟無法負荷那激烈的跳動,駭得她直揪頭髮,朝著雪地撞擊,那如暴風雪般席捲而來,只覺風雲變色,大地為之顫抖嘶吼。
“啊啊!”
良久,普蘭所有的尖叫啞在喉嚨,雙瞳極力瞠大,臉色由蒼白,漸漸漲成青紫,然後直直倒在地上,如死一般肝膽俱裂而亡。
普蘭被活生生嚇死了!
“毒寡婦,寡人從來沒有嘗試過這麼憤怒,你們真、的,很‘幸運’!”
——
毒寡婦寨位於一處低坳,氣候稍較平原暖和些,但午時,卻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
駐守著瞭望臺上的一箇中年女人,伸手接了一片,詫異道:“不是雪,是梅花?”
她暗自嘀咕:哪裡來的這麼多梅花瓣飄落啊?
她將視線投向前方那一片欺寒勝雪的梅林,突然眼睛越睜越大,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睛一看。
“那是什麼?!”
一團黑霧?不,不是黑霧,是一個人影,披著一件深褐色,近似黑色的毛裘,她周身似旋繞了一圈黑氣,陰沉而可怖,每踏一步,便震得那驕傲的梅樹淒厲地叫喊,散落了滿地花瓣,被寒風凜凜席捲飄舞。
媽呀!什麼人啊,打一眼便能夠讓人心驚膽顫!
瞧實在,愈發令人不安,她每踏一步,就像踏在她的心尖兒上似的,抖了抖臂膀,立即警戒。
“孩兒們,快警戒!快!”
她揚起長聲,大聲吆喝,驚得寨內一片人聲嘰喳呱聒,鐵器相撞呯呯噹噹地響聲,很快便衝出來一群,歪瓜劣棗,呃不,一群不修邊幅的女漢子。
剛才暖和的寨子裡面出來,正值午時,她們正撕著肉喝著酒,玩得熱火朝天,於是趕急出來,無一不是赤著胳膊,一身肌肉壯實,並沒有穿厚襖,僅穿著一件毛皮的褂子,手上拿著雜七雜八的兵器,有刀,有劍,有棍,有棒,有戟,有尖刀……
武器新舊程度不一,破損得挺厲害,但聊勝於無。
遠遠看去,一片類似漢子模樣的娘子軍,她們每一個人都臉色不善,充斥著惡意與不耐煩,拽著兵器,直嚷嚷:“喂,老八索,你吼個毛啊吼,搞屁啊!”
“警戒?警戒什麼啊?”
“老八索,是敵襲,還是你閒得慌,耍咱們姐兒個玩啊!”
聽不出什麼動靜,她們便如八百子鴨子,吵吵鬧鬨著從寨子裡走出來,一個個不正經不著調的模樣。
“我呸!你們這群騷娘兒們,還不趕緊去瞧瞧,有一個很詭異的男人,朝著咱們寨子來了!”叫老八索的中年女人,鑽出瞭望臺,探下腦袋皺著眉頭啐了她們一口,連忙招手。
“哈哈哈,有男人來了,就來了唄,莫不是他是老八索你的姘頭,才這麼緊張?哈哈哈——”
有人噴笑出來,卻一點不在意老八索那慌張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