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忍槍戟交錯,武器斫擊起來,鏈枷木板卡卡地響。
靳長恭披風一翻飛,她勾唇風魅一笑,便俐落地轉身,帶著鶴與契兩樣步進靳軍當中,慢慢淹沒的身影。
“靳帝怎麼走了?”
“難道是怕了咱們,所以先一步逃了?”
“誰知道,還是乘勝追擊上去吧!抓住她後,我們再好好問一問消失宮殿的事情。”
十一國君私下竊語,經一商量,便一致同意,殺進惡魔城內逮捕靳長恭。
“傳寡人命令,全速進攻!”
一聲高亢的吆喝,十一國計程車兵們如打了雞血般,志滿意籌,自信滿滿地衝過那鐵鎖鏈直,喊打喊殺地準備殲滅掉那“弱勢”的靳軍們。
“陛下,越過鐵鏈橋,便是惡魔城的平臺,那裡寬敞空曠,不易設下伏擊,卻也無法躲避防守,看那靳帝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必有後著。”
穆梓易恭聲於蒼帝身旁,盡述他對惡魔城的瞭解分析。
蒼帝視線落在地上那面與他一模一樣的屍體上,緩步上前,黑金的雙瞳流露出犀利的攝光。
“暗影與青影竟然死了……若他們真的是靳長恭所殺,那她想必比我們所有人想像中,還要深不可測……”
“陛下!”歌笑嫣著急一步上前,抿了抿菱唇,猶豫一瞬,道:“陛下,我想親自去合一合她!”
“不急。”蒼帝抬眸,他那犀利的眼睛真是驚人,這是一副真正能夠透視人心的眼睛。
“不急——”他嗓音磁性悠然地緩緩道:“先讓我們看看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越過鐵鎖鏈後,大地在許多腳步的踐踏之下,沉悶地哼哼著。
秦軍的前鋒是一列攻,他們是第一排,將長矛放平並行前進,其後則是陳國、雲國、北淵國,阿蘭國,遠遠從高處看下去,在那灰色一片的背景上他們各色各國標誌性裝束就象波浪一般起伏著蕩蕩前行。
一條黑色的田壠不由自主地迎面飛來。第一連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呼叫聲,呼叫聲也傳染給後面的一眾將士,他們聽見了夾雜著的還離得很遠的噼噼啪啪的腳步聲。
靳國看著人數遠遠壓軋而來的敵軍侵襲,不由得退了一步,他們前進一步,他們又退了一步,最後直接臨陣逃跑,棄械朝著惡魔城跑去。
“嗷嗷~靳軍落荒而逃,咱們追!”
“哈哈哈,衝啊,膽小的靳軍,竟被我等嚇得屁股尿流地跑了,倒是有其主必有其民啊,哈哈哈……”
那廂叫囂誇張的嘲笑聲不間斷地傳來,高處,惡魔城石壁的嶙峋錯落有致的城樓之上,一行人遙遙佇立著,觀看著下方的局勢。
“陛下,好一招引君入甕的局,一鬆一緊,再一鬆,令他們對您要做的事情沒有明確的定準,再故意用言語刺激,引得蒼帝與十一國君分化成兩派,想必您接下來的目的,絕對非我等能夠完全猜透的。”智者以非凡的智謀盛享半生,卻第一次如此欽佩一人,那便是靳長恭。
“智者,你只需要一眼不眨地看著,便能知道寡人想要做什麼了。”靳長恭一頭墨髮隨意的披散著,肆意張揚地風舞著,海風拂面,令人看不清她臉上蘊含著何種情緒。
華韶看著下方那寬敞的平臺,微微斂目,兀自沉吟半響。
這一場戰役是屬於靳長恭的,夏合歡、暗帝與公冶,甚至是華韶都無法插手,他們僅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看著她,相信著她。
長刀高舉,旌旗和喇叭聲迎風飄蕩,每個連成一縱隊,行動一致,有如一人,準確得象那種無堅不摧的銅羊頭,從平臺中直衝下去,深入屍骸枕藉的險地……
而靳軍在丟掉器械逃路時,速度異常迅速猛,他們一路追擊,卻吃驚地看著他們竟消失在一團煙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