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這麼高的距離,也不可能一股作氣地衝到最頂。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毀了這裡!他想,然而那牆體的金屬層卻堅硬無比,一掌下去連一個凹陷都不曾出現,無論怎麼打都紋絲不動。
“真的出不去了……”瑪寶震驚異常,口氣難掩失望。
無功而返,蒼帝與歌笑嫣重新回到隊伍之中。
“丫頭,你可能破此陣?”蒼帝臨危不亂,沉著地問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靳長恭身上。
靳長恭仍舊怔怔地望著地面,她神情帶著一絲恍惚:“此陣雖以血為引,卻不是殺陣,反而是一道潛龍勿用之陣……對於這種防陣,是沒有破解之法的。”
“什麼?!”
破不了那也就是說,他們可能一直被困在這裡,至到死為止!
意識到自己的話造成的一番恐慌,靳長恭頓了一頓,這才回神,據實以告。
“那是因為這一道陣法是為了將獵物困死而設,所以它不需要破,卻只有法可解!”
“破?解?那你懂怎麼解?”瑪寶被靳長恭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看著靳長恭,脫口問道。
靳長恭卻撫額,望著地面冷冷一笑:“解除此陣其實並不複雜,一是與佈陣一般血祭,以足夠多的鮮血重新將陣眼再一次浸紅,便可將它關閉。二是——人祭,將此陣中被設為人祭的那一個人殺掉,亦可破陣。”
這個陣法華韶曾教過她,也告訴過她如何解陣,當初她只覺得世上竟有如此荒謬之陣,除了以殺止殺,便無其它解陣之法,竟比殺陣還要令人不寒而悚。
“你是說,要破此陣要麼殺一群人,要麼殺一個人,才能來破陣?”夏長生聽懂她話裡的禪意。
所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血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被困在此陣中只有九人,然而那名人祭他們卻又不知道是誰?若能知道誰是那名人祭,殺一人便救全部才能離開,想必多少會動搖著他們。
瑪寶看了一眼靳長恭,沉默不語。
歌笑嫣想說什麼,卻在蒼帝眉宇間帶著凜著的煞冷之氣所攝,嚥下了聲音。
而夏長生地看了一眼夏合歡。
公冶與暗帝卻始終是站在靳長恭身邊。
“你們是逃不出去這個陣的!如果你們想要出去就必須殺掉一個人祭,而那個人祭就是靳帝!只要殺了他,你們才能出去!”雪無色不知道何時醒來,他看著他們被困在這裡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反而一副幸災樂禍地冷笑著。
“真的是他嗎?人祭?”靳長恭走近他,望進他的眼睛裡,又重複一遍道:“你所說的人祭是指靳帝,還是指他?”
雪無色看著靳長恭,似愣了一下,他神色似正常了一瞬:“柳梅?”
他記得她,雖然那是他在失憶的時候的事情,他卻依舊記得——在那一塊無光灰暗的世界裡,他惶惶不可終日,眼前只餘一片空蕪茫然,而她是第一個想要帶著他一起兒走的人。
——然而,最終她卻還是放棄了他,卻幫著那個該死的魔鬼!
“靳帝就是他,他就是靳帝,這有何區別!”雪無色冷哼一聲。
“區別就是——這話究竟是別人告訴你的,還是你為了想殺他而故意扯謊胡說的?”靳長恭嘴角揚起邪肆的笑容道。
“我沒有胡說,人祭之人,身上必紋有一隻與陣眼相同的巨獸,也就是你們腳底下這一隻獸型,你們可以看看,究竟他身上是有還是沒有?”
靳長恭聞言臉色一滯,而夏合歡更是神色一震。
他倏地看向靳長恭,錯愕不已。
“誰告訴你這一件事情的?”靳長恭眸底幾經轉變,最後以一種最冷靜的態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