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轉身走向蓮謹之坐著的位置去。
譁~雖然只有一些很細微布料摩挲的聲音響起,可直覺很準的靳長恭敢賭咒,那死小子肯定將她“辛辛苦苦”做好的那隻布藝老鼠給扔掉了,而且就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
果然,是個非常不可愛的小鬼。
但是為什麼呢,雖然嘴裡是這樣罵著,可是靳長恭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比起讓他拿著她送的那隻小老鼠,想起剛才他認真盯著她摺疊布巾小老鼠的模樣,那鬼小子肯定已經偷師成功了,所以故意不屑地扔掉她送的東西,藉此來惹她生氣,一報剛才的憋屈之氣。
還以為他是一個小大人呢,倒是意外地發掘到他十足幼稚的一面了,靳長恭彎眸笑意盈盈。
停坐歇息在蓮謹之的旁邊位置,而林妙兒一看到靳長恭回來,便拉起一張晚臉娘,像看到細菌一樣趕緊換個位置,跑到離她距離最遠的地方坐著闔目睡了。
而夏長生也已經離開了,他選擇在船帆圓杆的位置蹲膝坐著,靳長恭稍微一打量,一看他們三個人的方向,恰好整成一個鐵三角的位置。
蓮謹之在靳長恭撩裙挨著他旁邊坐下時,不經意嗅到那溼潤的海風夾帶著她身上一縷馨迷的暗香飄來,微微側眸。
猶豫了一下,他啟聲。
“柳姑娘,你有臉……為什麼要包著繃帶?”
剛問完,蓮謹之看到原本假寐的靳長恭驀地睜開眼睛,眼底有一絲訝異睨向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或許有些唐突了,只是他卻沒有故意迴避自己的懷疑。
但是靳長恭很快便放鬆了,隨意地回道:“臉曾經受了點傷,所以才習慣包著。”
原來是曾經受的傷嗎?怪不得從她身上嗅不到任何藥物的味道,卻看她一直將臉包著嚴實,他才覺得怪異。
“傷得很嚴重嗎?”看她好似並不在意這個話題,蓮謹之便也隨意地問下去。
能將臉包成這種模樣,恐怕傷勢是從額頭乃至左臉頰都傷了吧……
“這個……”當他問起傷勢嚴不嚴重時,靳長恭便不由得有些遲疑了。
老實說額頭那道口子其實一點也不嚴重,特別是她擦了師傅特製的傷疤膏,傷口昨天就已經結痂了,可是如果說不嚴重的話,那還這麼誇張地包著……看著蓮謹之慢慢變得凝重的臉,靳長恭沉默了。
絕對會被拆穿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憑他怎麼想吧。
“對不起,我不該隨意提起柳姑娘的傷心事的。”看到靳長恭沉默“黯然”的臉,這讓蓮謹之確認了她掩下繃帶下的臉肯定已經醜得無法見人了,不由得,他有些自責地顰起眉頭。
本以為看她面對自己,甚至是夏長生都風輕雲淡,據理力爭的模樣,是一個不會拘泥於外貌的人,果然是女子都會在意自己的容顏吧。
“不過柳姑娘,你也不用太憂心,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奇能異士懂得醫治像你這種奇難雜症的。像神廟的華韶大祭師據傳聞,他的醫術便是堪稱一絕,等我們以後回到神廟後,蓮某一定會替你引見,懇請大祭師幫你看看臉的。”
聽著蓮謹之一口氣能夠說出這麼多話,還真是稀罕,要知道平時他就算會聊天,但絕不是一個適合閒談話嘮的人,想是真的對靳長恭感到有些愧疚,才無話找話地來安慰她的吧。
“你確定神廟的大祭師會因為你的求請而幫我治臉?聽說,他是一個非常的‘原則’的人。”不是她懷疑他的誠意,而是她極度懷疑她那麵攤著,並以“萬物自有其生命軌道,不能隨意插手”為由,實際上做著閒事莫管,任之由之態度的師傅,會幫忙這種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在意的小事情。
況且容貌對於女子來說很重要這種事情,她想他腦子裡是沒有這根受觸動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