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身邊沒有遮傘,差點忘了你不能曬的,我讓人給你找個陰涼的地方歇一歇吧。”
感覺靳長恭要帶他走,公冶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抬起的眸光似仲夏的雨夜睡蓮,湖光春色兩相映,異彩徒生。
“我能堅持,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為他能做到哪種程度……”前面那一句他說得很清晰,而後面那一句卻似自言般,風吹便散了
然而憑靳長恭的耳力,自是聽得仔細,她扶起他,那颯颯揚起的髮絲地陽光下光耀著光芒,正色地看著他,
“不僅是為了他,亦是為你們,為了這片你們世世輩輩存的軒轅大陸。”
“你不恨這個大陸?不想為了你們族人報仇雪恨?”
公冶眉眸一震,溫慈的雙眸一閃,那身體那滾燙的溫度地觸碰到她那冰涼的手時,便不想放開了。
靳長恭能感覺到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稽核監視之下,她故意沉吟片刻,聲量並末放輕,痛聲道:“自然是恨的,那滅族的苦仇大恨如何能夠忘切,即使是記憶消失了,那屬於神武族的血脈亦會沸騰炙燒得寡人夜夜難眠。當寡人知道自身身世的那一刻,即將我沒有記憶,但那刻骨的仇恨也被銘記在寡人的每一寸骨血當中。”
此番話的情深意切,泣血稽顙別說是神武族的人被震撼了,連靳長恭自已都差點被自己感動了。
公冶一愣,卻瞧見靳長恭悄然對他眨下眼睛,他才恍然大悟,暗中失笑。
這長恭,這張嘴倒是越來越會唬人了……
想來,神武族的人在聽到靳長恭那番激昂慷慨言辭,那煨帖他們心意的言論,紛紛都對她投以後生孺子可教,贊同欣慰的眼神——除了華韶一眼不置可否的眼神。
“那你也想仿效他們屠盡這東方大陸每一寸土地,來替你的族人們清冼血恨?”暗帝黯淡的灰色死氣點染曲眉,他看著靳長恭,語氣怪異地問道。
靳長恭負手皺眉,眾人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聽到她恨聲道:“殺了他們算什麼?”
“那你還有更解恨的辦法?”暗帝眼眸一轉,便順著她的語氣問道。
“自然有。你知道,要讓一個仇人死掉並不算是最痛快的事情,因為人一旦死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所有的痛苦、不甘、恐懼都會隨著逝去而消失,可僅僅是這樣,那我們族人心中的怨恨如何能輕易消失?”
“沒錯,殺了他們,拔光他們的皮,流光他們的血,都不足以解我族人們的恨!”一個神武族人忍不住衝聲響應道。
靳長恭眼神倏地一下捕抓到他的眼睛,她眸光猩色若隱若現,咧牙雪齒森森道:“對啊,僅僅是滅掉他們那也只能是圖一時痛快。這軒轅大陸的人不是不服我們神武族,認為我們是外族邪門歪道嗎?那寡人就偏偏要他們統統臣服於我族人腳下,寡人要讓他們生生世世,乃至今後的族族輩輩都匍匐在地,不得翻身,寡人要讓軒轅大陸的男子世世代代為奴,女的世世代代為婢!供奉我先人為宗,侍奉我神武族之人為尊!”
那人似被攝魂了,聽了她那一席宣佈,整個人便呆呆得動不了了。
而神武族人聞言久久無法回神,腦中一遍一遍地迴盪著靳長恭那番話,心底漸漸開始認同,餘下便私底一陣竊竊私語,相互商討。
靳長恭眼底飛速地劃過一絲狡黠,不動山不動水地由著他們看。
而公冶、暗帝他們卻聽出靳長恭那一套換湯不換藥的說辭,與華韶的約定極其相似,但她此刻如此一說,卻又大大地不同。
雖然她分明就存在野心想統治整個大陸,但是這一番主動說辭,卻比華韶與她的交易更加能夠令神武族人解恨之餘,對她心生認同之感。
“好,如果你真的能夠有能力證明你所言,我等便不干涉公子在東方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