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特意讓萬小虎回去,和校友們一起聊聊電影。自然,不能光他一個人去,李俠、陳沖、劉洋、張陽,這些已經跟著萬小虎拍了好幾部電影的老同學,以及寧皓、程耳兩位副導演,也都將一起趕過去。
到了學校,萬小虎就直奔系主任辦公室。
“謝老師。忙著呢。”也不敲門,萬小虎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虛掩的門。
謝晉正在埋頭寫著什麼,另外兩位校領導,都在看書。
“小虎來了,過來坐,看我這篇稿子寫的怎麼樣。”謝晉近半年多以來。白髮增加不少,《女足九號》口碑太差,上映無望,對他的打擊有點大。
萬小虎和另外兩位領導打過招呼,就接過謝晉遞來的稿子,看了起來。
“誰來給電影新生代生存的環境?”
這是這篇稿子的標題,內容如下:
中國電影發展至今,從《定軍山》的呱呱墜地,到目前張一謀正在緊鑼密鼓拍攝中的《英雄》;從我國第一步故事片《難夫難妻》到今年票房剛上映並獲得不錯口碑的《我的野蠻女友》。中國電影經歷了戰爭和政治的雙重迫害,在幾乎斷層的形勢下,終於讓我們看到了一絲曙光。
以張一謀、陳凱哥等為代表的第五代導演與其作品《一個和八個》橫空出世,給當時的中國電影帶來了巨大的驚喜,並且以其獨特的電影美學風格形成了後來被稱為“第五代”導演的藝術流派。
創造了中國電影史上的新一輪輝煌,甚至第五代成了中國電影的代名詞。
我是謝晉,我經歷過第四代導演將中國電影的重擔,交到第五代導演手中的那種。神聖而又無可奈何,卻有充滿期盼的複雜感覺。我在失落的同時。亦很欣慰,中國電影在我們這一批人手中,發展、輝煌,而後又完整的交接過去。
就像我們的祖輩,一代一代的血脈綿延,才有瞭如今的繁榮文明。電影導演也在一代一代的延展傳承。而現在。第五代已經硬朗起來,甚至第六代也嶄露了頭角,中國電影的一個美好時代,似乎在我的眼前呈現。
京城大學生電影節上,當我與一批老友。看完《我的野蠻女友》首映式,我真誠的感到由衷的喜悅,我聽到無數的掌聲環抱著年輕的導演,彷彿回到了當年,《女籃五號》放映時,我在放映機前的那一刻。
作為拍了一輩子電影,現在開始從事教育工作的老電影人。謝晉不敢倚老賣老,卻也總有種桃李滿天下的師長豪情。《我的野蠻女友》的導演萬小虎,是北電的在校學生,還有一批如張元、陸學長等青年導演,都是從北電畢業。
不僅僅是北電,中戲、上戲等等,都有許多年青一代導演,拿起自己的導演話筒,投入中國電影的創作中。
他們受過正規、系統電影科班教育。他們個性十足,富有探索精神,在理想和現實之間苦苦找尋出路,他們大都缺少機會,起步的時候都是低成本、小製作。沒名氣,沒經驗,更沒票房號召力,在舉目無援、資金匱乏的情形下,他們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艱辛。
作為老一輩電影人,我們其實沒有在他們身處困境之中,伸出援手。
我們關注五代導演,並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卻忽略了,就是這些年輕的導演,以撞南牆的大無畏,迎難而上。勇敢的走出了一條,屬於他們的道路。張揚在《洗澡》中的精彩發揮,陸學長在《非常夏日》中的細膩表現。
都給我們帶來太多意外太多驚喜。
而似乎昨天還沒有聽說過,似乎還稚氣未脫的萬小虎,已經拍攝了三部電影,全都大獲成功,其中《蝴蝶效應》更是不敢想象的國產科幻片。驚喜太多,以至於我這個拍了一輩子電影的老人,看著他彷彿就看到了毛太祖說的,一輪即將騰空的紅日。
可就是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