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具,和一條喪家犬一般模樣低低地垂著頭顱,無比哀傷地嘆著長氣黯然地沉沒了。於是,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那個棲身於西方諸國的大魔梟撒旦也許剛好也即將隱身了——也許,正在隱身,急急忙忙地回到它搭建在地底的秘密老窩。
這時天上一共有兩個實際作用根本就不同的光源,它們各自都有著自己的位置。這一頭白玉盤子似的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宇,而另一頭太陽在西面發出來的亮光,竟只像月亮一般醒目。
現在是六點少一刻。
可能只需要半個時辰多一點的時間,耀眼奪目的星星就一定會像一顆顆寶石那樣爭先恐後地佈滿整個夜空。
日,終於落了下來。
華燈初上已七點少一刻,距離剛才足足過了一個小時。
但是這一晚卻可能是一個無星的月夜,地上趕著夜路的行人在黑糊糊的天宇上面連一顆星也沒有見到。
這會兒陸地上四處有寒風,寒風正在不停地吹。風!直冷得行人和其它一切生物的肉和骨頭都可能會一起凍死凍脆,然後,又被滿天飛行的孤魂野鬼用它們的一雙大手強行地弄碎!
雖然,滿天都是佛。
但是佛似乎已經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佛,是不是也跟那條已在西天和“火球”一同落下山的巨龍一樣累了沉睡了,正需要休息一下?但是看起來卻好象無論地上的人類怎麼死勁地去叫喚,他們也不會再醒轉了。
他們都好象一個瞎子,而這個瞎子的眼睛先天已經瞎了。
也好象一個耳聾的患者由於吃了過多的安眠藥,在表面上看去似乎是甜甜地睡著了但實際上卻死了,再也不會醒轉。
冷得不可思議,街上的行人極其罕見,路邊的各類飯館和小店自然都趕緊關門大吉了。
汽車在街道小巷之中和高速公路上面,開得比去火葬場救人還要快好幾倍,可能早就跑出了一百六十公里以上的時速,心急火燎地趕著路,看上去簡直是在飛。
夜幕,像死神的披風降臨——黑糊糊地蒙在那些白天還沒有充分地利用時間去享受這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人心坎上面,令他們的心都無時不感到無盡的惆悵!
無星有月,路燈雖亮著,卻還是黑得令人恐怖也可怕得淒涼。
這樣的夜色,簡直叫人以為自己從頭到腳整個人都已被迫浸在一桶黑顏色的黏黏糊糊的“環球”牌油漆裡面。
這裡面絲毫沒有能夠給人喘息並思考的空間,由於失去了亮光已經見不著任何的物事,所以使人幾乎立刻便不知所措,因為已沒有一點方向感。
一個白天的時候並沒有好好工作的人正感覺他自己快要被淹死了,黑咕隆咚的油漆未乾直接地湧入鼻腔和耳內,而嘴巴和眼睛便不得不使勁閉上來,不敢張開一條縫來窺視和呼吸。
他很希望自己能夠把整個頭顱都探出油漆桶的外面,能稍稍喘上一口氣。所以,在一座橋上又是跑又是跳。
似乎想去大鬧天宮,讓身子跳到九重天外,跳著跳著越是跳越有了高度。就好象是一尾魚兒由於水底下的空氣實在太沉悶了,所以才企圖竄出水面來尋找可愛的氧氣。
這個人,現在正在兜光城的蒼鷺橋上面。他在不知疲倦地活動著那塊天生就是習武材料的身子骨並不時地死勁跺著腳,其實內心害怕死神的披風總是不去。即使漆下的“龜息大法”能夠成功,卻還是擔憂天未亮時油漆便風乾了,自己也就整個人都被凝成一塊結結實實的硬疙瘩。
這塊疙瘩裡裡外外結著一層又一層冰冷的霜塊,牢不可破,好象是一塊琥珀。正是死神的戰利品,而死神的內心深處正十分“榮幸”能夠有一個世人去欣賞它,並自由地開發它的自身價值!
他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