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覺得我的‘劫’是‘身劫’還是‘心劫’?”
帛大師只笑著搖了搖頭,道:“是什麼‘劫’原非我能定奪,而是取決於你。”
容樓皺眉,他雖然已經很敬重帛大師了,卻不相信什麼命裡註定,而帛大師的話又說得雲裡霧裡不甚清楚,又怎能讓他信服?
帛大師輕嘆一聲,又道:“你記著,若是遇上‘心劫’,縱你有通天徹地,起死回生之能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道:“關於這個,我只能說這麼多。你能聽得下去最好。”
一邊的謝玄突然間想起了容樓的傷勢,忙問道:“大師,我這位朋友的傷到底有沒有得救?”
帛大師轉頭看向謝玄,道:“他有傷嗎?為什麼我沒有看出來?”
謝玄“哎?”了一聲,訝然道:“剛才你不是說看見他中了‘無量寶焰指’之傷嗎?”
帛大師搖了搖頭,道:“我只說看見了‘無量寶焰指’。”
謝玄和容樓對視了一眼,二人皆一臉莫名其妙。而謝安倒是神態自若地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容樓遲疑了一下,道:“大師,我的確中了無量寶焰指,傷了心脈,到目前為止都無法動用內力。”
帛大師卻似沒有聽見,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陣。
笑畢,他指著地上的蒲團道:“這裡有個蒲團,是嗎?”
容樓點頭,道:“是。”
帛大師轉過身,走到蒲團邊,道:“現在你閉上眼睛。”
容樓雖然心裡疑他裝神弄鬼,不過還是依言閉上了。
隔了一會兒,似乎有輕微的破風之聲。
接著,帛大師的聲音響起:“蒲團還在嗎?”
容樓心道:蒲團剛才就在那兒,難道這會兒就變沒了?於是答道:“在。”
帛大師卻道:“你看得見它嗎?”
容樓忍不住輕笑,道:“我現在閉著眼睛當然看不見,不過它剛才就在那裡。”
“那你睜開眼睛再看看。”帛大師道。
容樓睜開眼睛,只見剛才的那個蒲團已經在他面前被撕成無數碎片,部分飄散在空中,部分掉落在地上,而謝玄正手握出鞘的‘芙蓉劍’,一臉尷尬地瞧著自己。
容樓迷茫地瞪著謝玄,愣住了,道:“這。。。。。。”
謝玄苦笑著打斷他,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是大師適才以‘秘遁傳音’之術令我這麼做的。”轉而,他又欽佩地看向帛大師,暗歎自己居然從不知道府裡藏著這麼一位武學高人。坐著的謝安臉上也微有驚容。
“秘遁傳音”是一門奇功,練就這種武功的人能在幾里之外將聲音傳入別人耳鼓,或與人交談,或向搏殺中的弟子、同門傳授機宜。別人只能看見傳音之人的嘴唇微微開闔,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帛大師撫了撫長眉,對容樓道:“你看現在蒲團還在嗎?”
容樓眉頭深鎖,轉向帛大師,面色微慍,道:“大師,你為何戲弄於我?”
帛大師笑了笑,道:“我並非戲弄你,只是想告訴一些道理。我早說過,那塊‘鳳凰石’是你渡劫的寶物,無量寶焰指不過是你的‘身劫’。。。。。。所以這傷,你認為有便是‘有’,你認為無便是‘無’。”
容樓搖了搖頭,道:“大師的話太過玄妙,孰在下才疏學淺不能領會。但目前在下一旦強運真氣便會心脈劇痛,不能動用內力卻是毫無疑問的真實。”
帛大師淺淺笑了笑,道:“真實?什麼是‘真實’?”
他以有些混沌的眼眸直視著容樓的雙眼好一會兒,才一邊兀自邁步走出小屋,一邊道:“你隨我來。”
容樓聽言撩袍跟了出去。謝玄還劍入鞘,謝安也沒有說話,一前一後走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