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位直到現在還沒有個定論。
想著想著,窗外起風了,塞外的秋風透著陣陣寒意。屋簷下的銅鈴被吹得叮噹作響,更令人難以安睡。
關緒清索性下了炕,向王商要了一盞茶,慢慢的品嚐著。
太監小德安悄沒聲息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說:“皇上,天不早了,該歇著了。剛才二皇子和四皇子過來請安,奴才聽了聽這殿裡沒了動靜,以為您睡著了,就自作主張,請皇子們回去了。要知道主子還沒睡,該進來稟奏一聲才對。”
關緒清點了點頭說:“你沒錯,朕也不想見他們。請安不請安倒是小事,他只要把朕交代的事辦好,朕也就算燒了高香了。一個人貴在自強自立,不能自立於世,總靠朕扶持,能依靠多久呢?”
他似乎是在對小德安說話,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小德安懂得規矩,今天皇上無意間說出這番話來,事關皇儲,事關國運,他小德安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接這個話茬兒,只是垂手在一邊站著。
關緒清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小德安,盯著他的臉說道:“自古以來,為了這個太子的位子,皇子們勾心鬥角、自相殘殺,使出各種辦法來討取皇帝的歡心,有很多人都和皇帝身邊的人的相勾結,比如皇帝的言行,習慣等等都要一字不落的掌握住了,以便在儲位爭奪中立於不敗之地……”說到這兒,他的話聲嘎然而止,久久沒有下文。
小德安打了個激靈,冷汗刷的一下就從後背冒了出來,偷偷用眼睛的餘光向對面掃了一下,卻發現皇上的目光刀鋒一般的掃過來,他兩腿不由自主的噗噗顫抖起來。
只聽皇上一字字說道:“小德安,太監干政是什麼處罰!”
小德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一頭磕下去,支吾著說:“皇……皇……奴才不敢……”
“你不敢什麼?”
“不……不敢幹政……”
“朕量你也沒這個膽子,朕要知道的是你做了沒有?”
“不幹奴才的事,是……是皇子託人打探,奴才實在……實在是不敢得罪皇子,只是洩漏了一些您的飲食起居之類的事,朝廷大政奴才打死也不敢說啊。”
關緒清半晌無語,最後一擺手讓小德安起來,悠悠的說道:“你還算誠實,朕問你是朕大還是皇子大?”
“自然是皇上大。”
“你是朕豢養的奴才,當然要竭盡全力為朕辦事才行。懂嗎?”
“奴才省得了。”
“別以為你們私底下乾的事朕都不知道,很多事沒到關鍵時刻朕不願意說罷了,其實朕身邊不止你一個太監與皇子們有來往,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你幫著朕徹查一下,回頭擬個名單出來,情節嚴重者亂棍打死,其餘的朕自有安排。”
“喳。”小德安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當太監的都機靈,他腦子一轉,就想出了主意。他轉身從桌案上捧過來一個金漆的盤子,那裡面放著各宮嬪妃、貴人的牌子。小德安將盤子捧到皇上面前,說:“主子要是一人待著太悶,傳一位常在、答應過來說說話也好。請主子翻了牌子,奴才去傳話。”
關緒清隨手翻了一個牌子,竟然是蘭常在,他心想:也好,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就和她下盤棋去吧。
小德安見皇上翻了蘭常在的牌子,正要去傳旨,關緒清卻攔住說:“不要去傳了,咱們過去吧。”
小德安連忙答應一聲:“喳!奴才過去備轎。”
“哦,不用了,走幾步路活動一下也好。”小德安連忙取過一件斗篷,給皇上披上。關緒清走出殿外一看,御前警衛長羅明帶著手下幾個警衛正雄赳赳的站在門口,就隨口問了一聲:“哦,你們幾個今天值班嗎?”
羅明連忙躬身回奏:“是,皇上。”
關緒清說:“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