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毛瑟、加特林看了又看,就算跟法國人打了這麼年仗,這種好槍也沒有繳獲幾把,更不要說加特林機關槍了。到後來,馬車後面還有拖著一門一門的小鋼炮,他徹底呆了,難道這天真的變了?
這些年黑旗軍因為武器落後吃了多少虧,死了多少人。有了這些槍炮終於可以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了。劉永福突然從心裡冒出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可是,黑旗軍計程車兵大多都是百姓組成。沒有正規的進行過訓練,軍事技術很差。彈藥消耗往往是最高的,可是對法軍的傷害卻著實沒有劉銘傳的部隊大。
經劉永福自己要求,朝廷派出了訓練的軍官負責幫助黑旗軍的訓練。又從國內新徵計程車兵補充給劉銘傳部和黑旗軍部時,也都讓劉永福率先挑選。
所以此時,劉永福對朝廷或者說對這個小皇帝已經是死心塌地了。
在東嶺大捷後的全面反擊中,陸毅偉部的迂迴包抄,其部隊機動能力令劉永福乍舌。後來聽說都是小皇帝讓部隊平時訓練跑步所致,對皇上更是崇拜到了一個境界。
另外,黑旗軍隨劉銘傳部一起正面突擊時,也見識到了大清陸軍那迥然不同的戰鬥力,自己的黑旗軍雖然說起來威名赫赫,真要放在這種步炮協同的正規作戰裡還真什麼都不是。人家那什麼時候攻,什麼時候退,什麼時候炮火支援都是有章有法,就算是黑旗軍賴以自豪的勇氣人家也不輸半點,幾仗下來反倒是黑旗軍戰果最小。
如果說一開始和清軍合作對敵還對清軍有所介懷的話,那如今就像個學生一樣纏著劉銘傳、陸毅偉問這問那,參觀訓練不說。還老是借大清陸軍的政委給自己的黑旗軍上課。
如今三支部隊共同在紅河北岸準備渡江戰役,為了這次協同作戰三個主要負責人要碰個頭,地點就定在了劉銘傳的指揮部。劉永福為了不讓人說閒話,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帶著隨從出發了,緊趕慢趕終於在中午前到達了。
檢查過劉永福的腰牌,營門計程車兵立刻持槍敬禮。眼中充滿了尊敬,黑旗軍威震越南數十年,這些天政委們天天在講他的故事,沒想到今天見著真人了,回去可以吹牛了!
劉永福當然不知道營門計程車兵在想什麼,他早已經被*場上的訓練給吸引過去了。分兵種、分科目的進行*練,真可謂是令行禁止,有進有退,劉永福簡直就是看傻了眼。
什麼叫多兵種配合作戰、什麼叫炮火掩護後集團衝鋒、什麼叫分割包圍逐一殲滅。他今天算是領教了這先進的訓練模式。
看著那邊一隊人負重跑步結束後,圍成了一個圈子聽著政委在講故事。大為好奇之下,也走了過去。人群中那個書生模樣的人正在講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事情,那書生口才很好,講得周圍士兵一個個慷慨激昂,到後來,連劉永福也不禁沉浸在其中。
“他孃的,法國鬼子太欺負人了,這次一定要讓他們把搶咱們大清的東西全吐出來。”
“對,咱大清可不是二十年前了,這次叫小鬼子有來無回。”
那個書生模樣的軍官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靜下來。
“小鬼子肯定是要打的,而且要狠狠的打。皇上早已下了明昭,不割一寸土地,不賠一兩白銀。這次要跟法國人血戰到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過大夥打仗的時候也不能莽撞,要聽長官的話。無謂的犧牲咱們不做。”
“嗯,孫政委說的對,咱們班的一個弟兄王歡,就是不聽班長的話,叫他臥倒不臥倒被炸彈炸死了。咱們在旁邊的好幾個人臥倒了都沒事。”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這時一個精壯的漢子對孫政委說:“政委,俺娘來信了。叫俺好好幹,她病已經好了。上次多虧了您叫嫂子帶她去看病,不然俺娘可就真的交待了,俺爹去的早,就是俺娘把俺帶大的。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