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子高大威武的身軀襯托下,八一槓顯得格外短小,八個大漢都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包抄過去,黑子身先士卒,貓著腰走到富康左前車門旁,用槍口指著昏迷不醒的劉漢東,大喊一聲:“下車!”
不由得他們不謹慎,劉漢東這廝著實是個猛人,槍法格鬥都是一流的,脾氣暴躁下手狠辣,大案子做了一籮筐,偏偏抓不到他的把柄,屬於高智商高危險的罪犯。
誰也不敢確定劉漢東是不是真昏迷了,黑子示意手下上前拉開車門,劉漢東身子一歪跌了出來,剛才撞擊力太大,氣囊彈開把他震昏了,但是身上並無明顯傷口。
黑子讓兩個手下叉起劉漢東,將步槍一拋,脫下西裝外衣,只穿著緊繃繃得白襯衫,他慢條斯理的捲起襯衫袖口,戴上不鏽鋼指環套,準備給劉漢東一些教訓,他倆有舊仇,劉漢東曾經與黑子近身纏鬥,打斷了他好幾根肋骨來著。
奄奄一息的劉漢東被叉了起來,他眉骨受傷,血糊住了眼睛,似乎沒有還手之力了,黑子活動一下脖頸和胳膊,骨節摩擦發出啪啪的聲音,熱身結束,他拉足架勢,一記重拳掏在劉漢東腹部。
昏迷的劉漢東硬是被打醒了,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腹部神經密佈,重拳下去可以致人休克的。
黑子很滿意這個效果,準備再來第二下,忽然劉漢東騰起一腳正中黑子下三路,眾人似乎都聽到了蛋碎的聲音,黑子臉色黑紫,蹲了下去,趁著兩個叉住自己的人分神,劉漢東奮力睜開,撲向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勒住他的脖子,手先摸腋下和腰間,沒摸到配槍,這才順手拔出黑子襯衣口袋上別的萬寶龍鋼筆,一口咬掉筆帽,將筆尖對準黑子的眼睛。
“亂動我就戳瞎他。”劉漢東吼道。
黑子不是瓤茬,根本不吃這套,也咆哮起來:“你他媽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全家死光!”
手下們都拿著槍,但沒人敢開火,劉漢東個頭有一米八五,只比黑子矮一點,他勒住黑子的脖子藏在他身後,誰也不敢保證一槍命中,不會誤傷老大,再說那鋼筆尖可對著眼珠子呢。
“開槍!”黑子喊道,“別管我,今天決不能放跑他!”
劉漢東很緊張,他明白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眼下除非奇蹟發生,不然落敗的肯定是自己,結局只有兩個,一是投降,而是拒捕被擊斃。
投降還有生存的希望,但是勢必遭受非人的屈辱和折磨,拒捕倒是痛快了,臨死也能拉幾個墊背的。
他的眼角餘光瞄到有一個傢伙悄悄迂迴到自己的側後方,正欲舉槍射擊,當下心一橫,他媽的死就死,誰怕誰,匹夫血濺五步也要讓敵人硌得牙疼。
萬寶龍的金屬鋼筆尖扎進了黑子的眼睛,登時將他紮成了獨眼龍,劉漢東沒有絲毫遲疑,迅疾拔出鋼筆又扎黑子的脖子,這時對方也開槍了,子彈擊中了劉漢東的肩膀。
接下來的事情,在劉漢東的眼中似乎都變成了慢動作,一輛火紅色的布加迪威航閃電般來到,車上下來一個人,勝似閒庭信步一般隨手灑出一些東西,那些黑衣人手槍脫手,膝蓋打彎,瞬間倒了滿地。
一隻火熱的手將自己拉了起來,熟悉的聲音讓他從慢動作的世界裡跳回現實。
“上車!”
劉漢東被那人拽起來,腳步離地,轉瞬後落在布加迪威航的敞篷座椅上,那人坐在駕駛位上,一踩油門,劇烈的推背感傳來,後視鏡中,四輛凱雷德迅速遠去。
救了劉漢東的人是劉彥直。
布加迪威航以四百公里的時速絕塵而去,實際上在這種級別的道路上沒有任何跑車能跑到這麼高的速度,這和發動機無關,和路況有關,但劉彥直就能做到,劉漢東自以為車技近江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但是和劉彥直相比,他覺得自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