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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看樣子高燒還沒退下。但再不動手,就沒活路了。娘,對不起,兒不孝。”
一個急剎車——機會!阿三趁妞兒身子向他傾斜的時候,迅速地拉開包上的拉鍊,藉著皮衣領子的掩護,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往包裡一夾,得手。
拉鍊豁著口,分外顯眼。
她仍在在說笑著,手裡拎著兩大包的零食。阿三吞了吞口水,“餓。”
他的注意力開始被轉移。
“或許,被抓住,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班房可以吃得飽穿得暖,可是我答應過娘,絕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所以還是不能進去休假。”
錢包很鼓,阿三背過身去,悄悄地開啟,除了錢,全都是證件。“大學生……如果不是爹去的早,娘又沒錢住院病死的話,我現在應該和她一樣吧。呵呵,或許只是做夢而
已。”
“不能被抓住。”又一個剎車,阿三趁勢又把包拉上。抬起頭來,無意看到了那女孩的眼睛。
“遭了!”阿三一下子手足無措,怎麼辦?不能讓她起疑心。”
“啪——”一記耳光,一句“混蛋!”
不懷好意的對視通常都會引起女孩子的警惕,不過這妞好猛。臉上熱辣辣的疼,至少比起警棍來要輕的多。
“娘,我不是混蛋。”下車的時候,他抽出了錢,順手把塞著證件的錢包放在座位底下。
平安夜快樂。車站上的廣播在放著聖誕歌曲。街上的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也是團圓的日子啊。”
夜晚,開始飄雪了。明天會更冷。握著手裡的二百五十塊,阿三心裡不是滋味。
三個月前來到這個城市闖蕩,到了車站,除了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留下。
或許,還是沒有後天吧。
“娘,對不起。”阿三縮在橋墩的一角,啃著早已發硬的饅頭,眼裡有了淚水。
今天,這是阿三的第一次偷竊。
零度以下
風颳得緊。
陽光灑下來,被風吹散,打在我的臉上,零碎的。
放慢腳步,向著陽光,眯起雙眼,像貓兒一樣,幸福而又滿足。
葉兒落了,留戀地離開這個世界。我彎下腰,拾起其中的兩片,輕輕地撫摸著它們。也許,這個冬天最後的秋葉,只剩下你們了。嫩黃的顏色,扇形的葉片,一個美麗的名字:銀杏。
忽然想起遠在八十公里外的父母。昨夜的一個電話,已然在證明他們的老去。“前人栽樹,後人吃果”的我,至少已懂得些反哺之意了。“明天應該會更冷了吧,多穿點衣服。”我在電話的這頭說著,電話的那頭,已起了哽咽的聲音。是的,想家。
喜歡在路上的人生,經歷著,體驗著。也許無法做到瀟灑地“遊戲人生”,但我在這裡,作為人生劇目的觀眾,為喜劇喝彩,為悲劇憤慨,躲在世界的角落,挺好的。
“有點貪心呵。”也許上帝在我出生時為我的選擇感到無奈:又要做好生活的主角,又要當個傾聽者,想離開人群而又想融入人群。我笑了,很燦爛。
被風吹亂的頭髮,乾冷的空氣,匆匆過往的路人,沒有鳥兒的鳴聲,衝向天際怒吼的枝椏。冬天到了。
又看到他了,跪在路邊的孩子。寒風中瑟縮的身影。幾個硬幣。光著腳,破爛的褲子。
想起幾年之前,騎著單車,飛馳而過。短短一千兩百米的新華路,竟有七八個這樣的孩子。我,也許和路人一樣,熟視無睹了,冷漠得如這西北風。
沒有同情。我無法遷怒與他,於是繼續向前走。幕後的惡人,也許在盯著那個孩子吧,僅有的同情也開始帶著鎖鏈。
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