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痛了起來,捧著蘇馥珮的臉親了親。
感到現在所有人都很難過,他也好難過,眸子一紅,滾下淚來,卻只是流淚,不敢哭出聲來,他剛剛說錯了話,他不敢再說話了。
蘇馥珮心疼地將小豆芽攬進懷中,下巴抵著小豆芽的頭道:“小豆芽生下來十天,仍舊沒有奶水吃,眼見連哭聲都弱了下去,蘭雪半夜偷跑到廚房去偷吃的,被下人打得半死才拿回來半個饅頭,還是掉在桌子下被踩得滿是泥塵沒有人要的饅頭。
無數個日夜的躲躲藏藏,終將小豆芽帶到了半歲,他會咿咿呀呀說話了,模糊中喊著娘,蘭雪看著他瘦黃的小臉,哭得肝腸寸斷……”
在場百姓個個淚流滿臉,可憐的孩子啊!
蘇馥珮看向皇甫翊,怒問:“請問高貴的翊親王,你在哪?”
皇甫翊任由蘇馥珮指責,一聲未吭。
瞪了皇甫翊一眼,蘇馥珮再道:“小豆芽八個月時,終於被你府中的女人發現了,怒喊著要打死小豆芽,蘭雪拼死相護,又求又拜,才撿回小豆芽一條命,從此蘭雪母子的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
親了親已將她胸口都哭溼了的小豆芽,蘇馥珮眸中閃過一絲欣慰道:“小豆芽乖巧,一歲的時候,已會幫蘭雪幹活,被下人打罵時,勇敢地護在蘭雪面前,瘦弱不堪的小身子常常被打得血紅一片。”
蘇馥珮吸了吸鼻子,看著皇甫翊道:“過著連螻蟻都不如的日子,蘭雪本可以帶著小豆芽離開翊王府,但她沒有,只因她說過,她會等你回來,因而含血忍泣,默默忍受了無數個日夜。”
皇甫翊痛得心頭一陣抽搐,腮幫子緊咬,雪兒!
“在小豆芽的印象中,爹這個詞無比神聖,因為蘭雪告訴他,只要爹回來,他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小豆芽每天都在祈禱,爹能快點回來,把他和娘從地獄中解救出去。
可是三年過去了,小豆芽沒等來爹,卻等來了爹戰死沙場的訊息,蘭雪病倒了,再接著被冠上災星的罵名,掃地出門。
三月春寒未盡,再次染了風寒,生命奄奄一息,卻不忍丟下小豆芽孤苦伶仃,拖了一個月後,終於帶著無盡的痛苦、怨恨、遺憾離開了這個沒給她一比溫暖的世界。”
在場百姓個個泣不成聲,男的拽拳,女的相擁而哭,一片悲痛。
賀章鍾棋藍鷲已轉過身去,肩膀輕輕顫抖。
“還有更可笑的!”蘇馥珮掃向痛苦的百姓:“這樣一個可歌可泣的女子,竟被冠上了淫婦的罵名,說她恬不知恥,傷風敗俗,丟了世間女子的臉!”
一眾百姓愧疚不已,低下頭去。
皇甫翊喉結滾動,身子輕顫,愧疚自責憤怒吞噬了他的心,他竟讓一個深愛他的女子過了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就算不負天下人,也獨獨負了她!
蘭雪,你恨我嗎?恨我沒有實現對你的承諾,恨我讓你受盡折磨而死,恨我在你最痛苦的時候都沒有陪在你身邊!
天十分陰沉,濛濛朧朧,沒精打彩地蓋下來,讓人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蘇馥珮吸了吸鼻子,看向皇甫翊道:“我已經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見皇甫翊還沉浸在痛苦中,蘇馥珮抱著小豆芽轉身就走。
皇甫翊猛地回過神來,快速攔住她道:“蘭雪的死,我也很難過,我無法再彌補蘭雪,是我此生的遺憾,但小豆芽是我的兒子,我會將欠蘭雪的都加倍給小豆芽,我要帶小豆芽回家!”
蘇馥珮抱緊小豆芽道:“你害死了蘭雪,從沒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我憑什麼把小豆芽交給你?想做小豆芽的父親,你沒資格!”
“放肆,不可對翊親王不敬!”鍾棋立即大喝一聲,然後看著皇甫翊滿眸敬佩道:“翊親王苦守邊境四年,打退三國凱旋迴來,是人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