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能博得大人的注意呢,真是有趣!
“你伯伯答應要把一身品鑑古董的絕學教給你,你喜歡嗎?”當然啦,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可是要找一個功夫絕頂的師父也不簡單呢。
“那是……玩泥巴的意思嗎?”從蘇州一路走來,海紹懷曾指點過戈家的產業中包括了好幾座土窖,海荷官對和泥拉胚進窖燒的過程極有興趣。能理直氣壯地玩泥巴又不會捱罵,她當然是滿口答應了。
“是……也算不是……”在認知上是有那一點距離啦,但是,也不能斬釘截鐵地說什麼。
“好!好……哎呀……我的手……”她一時忘形地拍了手,因動作太劇烈,扯得手傷一陣陣抽痛。
低頭一看已經包紮妥當的手,她的心中一黯,可是更快的,另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取代了害怕,她非出人頭地不可,她不要被那個可惡的男生看扁扁!
塵埃落定,海家的姐妹花正式在戈家住下,海紹懷也在陪伴一對女兒適應陌生的環境後,依依不捨回蘇州去了。
戈錦蠡撥出一個院落供兩姐妹居住,共同的院落,分開的廂房,能互通聲息又不怕沒有個人隱私,又一視同仁地派了一個貼身婢女、一個打雜丫頭侍候著,整棟宅子的下人看見主人這般禮遇著兩人,也不敢怠慢,在某方面來說,她們簡直就像麻雀變成了鳳凰地倍受禮遇照顧。
每天清早,海香雪總是讓侍女陪著到指定的屋子去上課,這也是戈錦蠡對姐妹倆的德政,讓她們姐兒倆也有認字的機會,可是因為海荷官還受著傷,上課的事自然就往後延了。
海香雪去上課,大大的院落就只剩下無聊的海荷官。
“叩叩叩……”正當她托腮轉著快生鏽的腦筋想今天該怎麼打發,門的剝啄聲就響起了。
她精神立刻一來,跳著去開門。
一隻逐漸加重勁道的拳頭在她沒能短時間內開門變成擂起,海荷官相信,她只要再慢上一眨眼,她的房門肯定會毀。
“你的腿瘸了嗎?開個門要走上萬里長城的路?我警告你,下次你要再跟蝸牛一樣慢,別怪我宰了你!”戈爾真擦槍走火的聲音在乍見她的同時炮聲隆隆地轟炸起來,他的先聲奪人飽含碎石裂碑的威力,敲擊得海荷官一愣一愣的,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胸口的火氣正要加足馬力逼迫出來,卻怎麼都想不到海荷官尖叫一聲,當著他的面“砰”地一聲關上房門,他舉起來的腳剛好狠狠吃了個閉門羹,痛得他差點吼出難以入耳的詛咒來。
“你到底搞什麼鬼,最好你把自己失常的舉動解釋清楚,要不然看我怎麼整治你?”一扇破門就想關住他,門都沒有!
“你不要進來,我不要你進來……”她躲入床邊的陰影處,匆忙中抓起尿桶威脅他。
龐大的光影隨著戈爾真的入侵鑲在他頎長的肩胛骨上,屋內的陰涼將他切割成光與暗的兩片,加上他不善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老實說,被嚇破膽的滋味太可怖了。海荷官在戈宅住下的幾天,比她出生十年的時間都還要安守本分,除了院落的幾公尺外她哪裡都不敢去,生怕碰到言語惡毒、冷血如蛇的戈爾真。
尿桶雖說每天經過沖洗,人的尿騷味還是根深柢固地吃進木桶裡,海荷官幾乎快窒息了。
“笨瓜!”戈爾真就算有再多的怒氣,瞧見又傷又瘦的她也消去了大半,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又激怒他,這下,她的拙樣總算教他滿腹不快理出一塊平和。
“出去……出去……”她沒敢多瞧他一眼,他的臉是禁地。
在每天作的噩夢裡,她總是看見一張破碎的臉。那是她的傑作,一想到這裡,她差點沒把自己的臉藏進尿桶裡。
“怎麼,當我是吃人的怪獸?先前你不才眼巴巴地找罵挨,現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