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沒有想通,俯下身湊近渺渺的唇,眼睛澄澈得讓人心疼,“渺渺,親親我。”
渺渺微仰起頭,吻了吻他的唇角,他看著她,眼裡心裡全是她,滿心滿懷的歡喜,然後抬起頭,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愣住了——
渺渺有點奇怪,轉頭望去,也愣了一下——教室門框上倚了一個人,瑞德校服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能穿出一種孤絕的貴族少年的感覺,微揚著下巴,眼神傲慢冷漠,可不是文革文小爺又是誰?
“文革?”渺渺放開裴越,似乎想走過去。
文革卻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文革的心裡面可不像表現的那樣平靜——一種前所未有的躁,這太陌生了,太不是文革了,可他沒辦法,沒辦法控制心底裡面不停湧出來的那種情緒——旗渺渺,旗渺渺,旗渺渺,咬牙切齒,翻來覆去,全部都是這個名字,甚至,甚至,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如同奧賽羅卡住苔絲狄夢娜的咽喉,就像那個憤怒中要殺掉卡門的男人——
她的眉,美麗舒展,下弦月一般;她的眼,溫柔繾綣,脈脈注視;她的唇,似開似合,柔情蜜意——可,這些物件,居然是那個什麼也不是的裴越,那算個什麼東西——
一種妒,一種恨,一種不甘,如粹了毒的藤蔓緊緊纏住了他的心,並生機蓬勃地深深朝裡紮根,向四周蔓延。
什麼是愛情?那種咬牙切齒愛恨交加的感覺,就是愛情。
可,稚拙如文革,年少如文革,又怎麼會懂!
下午第四節是全校課外活動課,渺渺原本是想去找文革的,誰知道門衛來了電話,說是有人找她,渺渺只好暫時放下這件事,轉身去了門衛。
校門口停了一輛陸虎,倚在陸虎車身上的男人還真是熟人——
“李客?”渺渺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會來找她,“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她記得她把電話號碼留給他了呀。
李客笑笑,渾不在意,“這不是怕打擾你上課嘛,怎麼樣,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
渺渺笑得蠻大方,“說什麼賞不賞臉,你請客我高興還來不及!”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在‘天都食府’訂了座兒,我知道你是個老饕,不是好東西不吃!”
渺渺笑笑,全盤接受,“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包。”
李客點點頭,沒有半點不耐煩。
渺渺回辦公室跟一些老師打了聲招呼,拿了包,徑自下樓,出校門——李客倚在他那輛陸虎上,微低著頭抽菸,眉頭擰在一起,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渺渺走近,“李客。”
李客抬起頭來,看見渺渺,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臉上恢復剛才的熟絡殷勤,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讓渺渺坐進去。
車一路開往錦江路,那裡齊集著這個城市很多有名的私房菜館,“天都食府”就坐落在那兒,兩層樓仿古建築,渺渺以前也是這兒的常客。
李客早就定下了一個包廂——因為只有兩個人,又是一男一女,經理自作主張弄了個情侶包廂,一進門,就能夠感覺到那些處處隱藏卻又處處曖昧的精巧設計。李客顯得有點不自在,要換包廂,渺渺倒是無所謂,反正也就吃個飯。
既然渺渺不介意,李客也就作罷了。兩人坐定,服務生遞上選單,渺渺這裡是來慣了的,面對李客,也不拘謹,熟門熟路地點了三個菜,李客又加了一個“馬來牛肉咕嚕肉”和一瓶酒。
兩人隨便聊一些趣事兒,菜很快就上齊了。渺渺一邊吃菜,一邊笑眯眯地聽李客繪聲繪色地將他大學裡的趣事兒——
“我大學同寢室有一個兄弟,特實誠,說難聽點兒,就是有點‘二’,可人很熱心腸,簡直就是活雷鋒,他喜歡我們班上一個特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