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過的,總結下來的經驗就是:
江男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但是不能發表太多意見,尤其是在父母問題上,有時候人家三口人能說的事,他要是說多了,那仨人都得煩他。
抽水馬桶響起,任子滔甩著左手的水珠出來時,江源達也反應過來了:“男男和你江嬸,都知道我在這嗎?”
“嗯?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啊。”
江源達意味深長道:“啊。”
“我是昨半夜聽我爸說的,來看我爺奶他們,就想著過來看看您,吃完了嗎叔?我收拾了。”
江源達擺手:“不用,還有剩,放那吧,我整。”
任子滔低頭間抿了抿唇,又開始跟做閱讀理解題似的。
他發現了,上層的意思,怎麼就那麼難分析,一個個的,能不能給點指示啊?
心裡剛想到這……
“子滔啊。”
“嗯?”
“我今兒要買車票去南方了,得過段日子能回來,男男知道。那啥,就別跟你嬸說漏了,我家的事兒,嗨,反正別告訴她。”
話題有點敏感,任子滔小心繞開陷阱:“那叔買去哪的?您要是走,不得去幾個店裡先看看,我放假閒著也是閒著,我去火車站給您買票吧。”
“去穗城,那……”
那樣好嗎?
江源達琢磨了一下,覺得那樣還真不錯。
因為他一會兒真得去幾個店裡,攏攏帳、囑咐囑咐,等忙完估計下午了。
下午呢,原計劃想臨走前,再去一趟醫院,看看老薑,看一眼老哥哥去。
老薑那兩口子是啥情況,這兩天也沒顧上問問。
只聽大老李說,老薑好像又添了新毛病,總是發低燒,天熱,腦門那傷口也不愛好,當時被那啤酒瓶子削的,受傷面積挺大,家裡也一直沒有人去看,反正挺慘。
然後,他坐下午五點那趟車吧,就是現去火車站都得緊忙活,更不用說還得排隊買票了。
暑假也不知道好不好買票,本想哪怕是站票,先上了車再說,總有下車的能補到鋪位。
任子滔一看江源達那猶豫的表情,就知道猜對“領導”的意思了,斬釘截鐵道:“叔,就這樣吧,我真沒事,跑腿當溜達了。”
“那行,嗯……你這是?”
江源達心裡挺滿意,沒話找話,那意思你不去你家人那幾個房間,跑他這待著,是不是沒敲開門啊。
正好他和這大小夥子沒啥嘮的,瞎聊吧:“你爺奶他們都沒起來呢吧,對了,他們咋都不回家住?我看都在這呢。”
“在等我成績,這兩天出答案,能估分了。”
任子滔說到這一頓,裝作特別不外道,一股腦道出自家事,和江源達主動聊道:
“叔,我爺奶是不好意思去我家住,因為我二大爺要管我家借錢。”
江源達眉毛一挑:“個頭不咋高那個?我瞧著和你爸長的挺像。”
“嗯,對,就是他,他要開超市,但是上回借的錢還沒給利索呢,我爺奶這回來,就挺不好意思張嘴的,我媽聽說了,她比我爸答應的還痛快。”
“那和去你家住有啥關係?”
“關鍵我姥姥姥爺也在這啊。
我爺奶估計是想,我爸一個當弟弟的,管哥哥們,管一次不夠,管二次,沒完沒了,這些年真是沒輕了花。
但自己家兒子不要緊,難得的是兒媳唄。
我媽不差事,一向挺痛快大方的,有時候比我爸好說話。
我覺得他們可能背後商量過,想讓我姥姥他們去家裡住,想給我媽面子,我奶和我媽婆媳關係一直不錯。
結果到我姥姥姥爺這,江叔,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