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份上,趙宇飛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除了感動,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了。
偷偷吸了吸有點發酸的鼻子,趙宇飛若無其事地問:“別轉移話題啊,你還沒告訴我呢,胡小波這麼聽話,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蘇陽哪裡會聽不出來他聲音裡些許的哽咽,心裡一熱,嘴上卻哈哈大笑道:“KAO,你個J人什麼時候變成好奇寶寶了?我不過是讓他提前看到了他不聽話的後果而已。大凡貪的人,其心裡對痛苦的恐懼程度一般都大於常人,他願意散財買個好死,我也管不著他不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遠遠比不過對已知必然發生、卻無力改變的事物的恐懼!”
“我KAO!這又是你自己的名言吧?”趙宇飛不屑地嘲笑:“別欺負我沒文化,不就比我多看了兩眼大學的校門,你就成了13了?”
放下電話,趙宇飛猶在感嘆,幸好身邊有個蘇陽,不然這次不但不會有青龍幫的暗中保護,而且更加不會有現在的結果。當然,胡小波的命看來是無論怎樣也保不住了,好在這廝也沒有什麼需要憐憫的。
沒有任何意外,過了不到一個周,趙宇飛就收到了胡小波自殺身亡的訊息。
對於已經正式上課一週有餘的蘇陽來說,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真是鬱悶至極。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當你很不起眼的時候,會很希望有人關注你,但當你真的變成了話題的時候,多數人就都會不堪其擾了。
蘇陽同學現在就正處於這種不堪其擾的狀態。
由於迎新晚會那天在禮堂中的表現,蘇陽同學很不幸地淪為他們系的話題之王,每當蘇同學經過一個地方時,都會有無數雙眼睛或偷偷地或大膽地注視著他,然後在他身後留下一片議論聲。
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傢伙,企圖挑戰蘇陽以證明自己很牛叉。
比方說現在,站在蘇陽面前的三個人高馬大、二流子打扮的年輕人,就是這些自以為很牛叉、急切地等著證明自己果然很牛叉的傢伙之一。
和以往幾次沒有任何區別,這三個傢伙還偏偏把蘇陽堵在了大操場這個人來人往的熱鬧地界,打著主意要當眾羞辱他一番,以便於迅速揚名立萬。
果然如他們所願,周圍迅速聚集起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人認識他們三個,小聲跟旁邊的人說:“嘿,這不是體育系的張凱他們嗎?”
旁邊的人一聽就詫異道:“張凱?不會吧?這三個人不是據說是他們系的霸王?好像都是練武的,而且這個張凱似乎還是跆拳道黑帶級的,幾段我就不知道了。平常沒少聽說他們欺負人的事兒,今天這是欺負到企管系來了?”
這些對話蘇陽都聽見了,他對這種事情簡直深惡痛絕,看也不看那三個人一眼,抬腳就要繞過他們,直接走自己的路。
“哎哎,叫你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給我站住!”中間的那個人當先衝蘇陽大喊,一邊喊還一邊伸出一隻腳來,看那樣子是想先踢蘇陽一下,敢情這就是那個為首的張凱了。
蘇陽剛才聽見這個傢伙是練跆拳道的,還愛欺負人,有心要給他個下馬威教訓他一下,當下連眼睛都沒斜,只在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伸出一隻手,慢慢地向下探去,慢慢地砍在了張凱的腿上。
在張凱和圍觀眾人的眼裡,蘇陽的動作就好像是凝滯了一般,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任憑你看得再明白,就是躲不過他這一抓。張凱急得頭上冒汗,一連變換了幾種腿法,蘇陽的手就始終貼在他小腿骨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冷冷地注視著他。
然後當張凱終於忍不住呼喝一聲,準備來個一踢奏效的時候,蘇陽的手猛然發力,狠狠地砍在了張凱那一條不安分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