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靠牆坐下。
眼睛直勾勾望著手術室大門上的紅色字樣。
從天黑等到天亮。
李靜水期間門問司若塵要不要去睡覺。
司若塵不願離開,李靜水讓他等下去了。
直到接近上午十點,手術室大門才開啟。
“求生意志很強,手術也成功了。”
“先進重症監護室觀察,再看看後續。”
先出來的是謝媽媽,多處骨折,內臟破損,好在出血量不大。謝爸爸要做開顱手術,中午才出來。
兩人都活下來了。
但謝應神色也不見好轉。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意,變得更深刻了。
既然這樣,那他們本可以活下來。
那天晚上,他一無所知。
……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李靜水說。
一晚上的時間門,他已經知道了內情。一群富二代喝了酒飆車,像玩遊戲一樣把謝家的車撞下山崖,還想毀屍滅跡。
謝應開回來的那輛車裡有行車記錄儀,什麼都曝光出去了,引爆輿論,怎麼都壓不下來。
“這是我的事。”謝應說出了一樣的話。
在多年前這家醫院,他對李靜水也這樣說。
“你帶塵塵回家收拾一下,到時候還要來醫院照顧叔叔阿姨。”李靜水沒有和他爭論。
“好。”謝應點頭。
看著旁邊頭髮溼漉漉的小龍崽,有些愧意。
他本來以為自己覺醒記憶就能離開,在山崖下解決那些人就能脫離這個世界。
但他發現父母還活著。
“抱歉,把你捲進這裡。”
回去的路上,謝應向司若塵道歉。
“謝謝這段時間門你們照顧我。”
“叔叔阿姨都很好。”
司若塵同樣希望謝家父母能活下來。
哪怕只是幻境,哪怕這一切的走向可能都是謝應潛意識的對映。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謝應說。
他多麼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或者讓時間門停在之前某一刻。
而此刻他如此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知道不能讓外神得到酆都傳承,知道外界還在等他出去。
“也可以讓它變成真的。”
“這裡是地府,難道沒有逆轉生死的法術?”
司若塵語氣平淡而堅定。
“是。”謝應眼中驟然多了一點生氣。
謝家夫婦在icu住了十多天,傷勢漸漸轉好。
謝媽媽終於摘下了頭上的紗布,再次看到兒子的時候,突然覺得異常陌生:“明善?”
謝應點頭:“是我。”
“要不要喝水?”
“你爸爸呢?”她問。
“活著。”
“好。”她總算鬆了口氣。
但謝爸爸一直沒有醒過來。直到謝媽媽能坐著輪椅去走廊透氣,他也沒有醒。
“那天晚上,我看到明善了。”
她握著丈夫的手。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都死了。”
“明善瘋了。”
“你醒過來好不好?”
“我們好好教明善……”
被她握住的手指顫了顫。
謝媽媽驚喜萬分,去叫醫生來。
謝爸爸對外界的反應越來越強烈,總算在秋天的時候醒了過來。
他們夫妻倆大難不死,感情更加深刻。
然而每次面對謝應,都有種莫名的拘謹。
現在的謝應不可能再恢復謝明善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