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與小皇子眉目相似,自有一種生殺予奪的強大氣場,此刻冷冷俯視著信陽王,更讓信陽王如有芒刺在背,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系統發出尖銳的電子音,還有各種警報聲。
它顏色越來越淡,最後迴歸成資料流,然後在白焰燃燒下,化為灰燼。
司若塵與司珩身前都出現一張卡牌,在系統徹底化為灰燼之時,卡牌碎裂,無聲無息崩毀。
被系統卡牌繫結的兩人都覺得周身一輕,往後再也不會發生形態上的變化。
司珩心中生出一些微弱的悵然。
再也不能看到變小的小皇子了。
系統已經被毀滅,司若塵手中的光球消散在空中,他卻遲遲沒有回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司珩。
司珩應該對他的來歷有所猜測,司若塵想過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獨自來銷燬系統,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坦誠。
他不知道司珩會做出什麼決定。
至少,任何時候他都還有長生。
天地廣袤,無處不可去。
“怎麼,會發光就不叫父皇了嗎?”
司珩將小皇子拎起來,單手抱著,平視小皇子的眼睛。
“……”司若塵沉默。
“你我之間,一如往常。”
司珩抱著小皇子,原路回紫宸宮。
“還望大師保守秘密。”他看向雲渡大師。
雲渡大師:“陛下放心,貧僧守口如瓶。”
他問:“信陽王要如何處理?”
“交給林星闌。”
司珩將小皇子抱回去。
來時如此,回去同樣如此。
長生在司若塵拘住系統的時候忍不住炸毛,現在見司珩十分平靜,它也跟著平靜下來。
反正天塌下來有主人頂著,哪怕皇帝不養他們,它現在是隻大貓了,養得起主人。
入睡前,司珩與司若塵都喝了藥。
司珩本想讓小皇子去側殿睡,又擔心這樣安排,小皇子會覺得生分。
他問過萱娘,得知疫症已然轉好,只要服藥就不會感染,便將小皇子留在紫宸宮。
“以後也不認父皇了嗎?”
司珩看著背對著他的小皇子。
從小小的背影身上看出一點失落和彆扭。
“不是。”司若塵只是有些不適應。
司珩的態度與他預料的不同,一直以來,司珩都是一個防備心很重,並且十分理智的人。
“那就還是我的孩子。”
“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司珩替他蓋好被子,問道:“小六呢?”
“他已經轉世了。”
在司若塵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六皇子就已經轉世了。他始終認為自己害死了其他人,過於愧疚,無法面對至親。
“朕沒有將他保護好,是朕的疏忽。”
“但朕遇見你,是上天的眷顧。”
司珩想起小小的六皇子,心緒複雜,是他的疏忽,是周家人,是系統,讓六皇子過早離世,唯獨與司若塵無關。
他人生有諸多不圓滿,因為小皇子的存在,那些不圓滿都得以翻篇。
司珩說不出太直白的話。
小皇子永遠是他最寵愛的孩子。
是他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重逾性命。
他只能輕輕拍著小皇子的背,哄他睡覺。那是他年幼時從未得到過的溫情,如今以另一種方式圓滿。
*
夜色沉沉,司珩陷入無邊夢境。
他看見無邊血色,烽煙四起,喊殺之聲遍地,還有一望無際的大雪,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