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的呼喚,猶如春日驚雷,將一切的美好都破壞殆盡……司馬昭顏猛地推開她,疾步衝了出去,不知從何時開始,盧予淳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夕蓮背上吃痛,忽然醒了,周圍一切如常,她驚恐回覺剛才的夢境,如此真實……她雙頰緋紅,急忙跳下床大聲喚道:“韋娘!韋娘!”
她不要做那樣的夢,她為自己感到羞恥!即使那是予淳哥哥,她也不能這樣不知廉恥的!
韋娘慌忙跑進來,看見皇上才出去不久,難道出什麼事了?夕蓮撲到她懷裡嚶嚶哭訴:“我想他,韋娘……我今天看見他了,他不開心、我也是……”
韋娘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後肩,“夕蓮,他們不是讓你等兩年麼?別怕……總是有辦法的。”
亥時到了,司馬昭顏望著沙漏發愣。平日亥時夕蓮都會來書房看看他,可今日沒來。她會記得今日的事麼?他的頭朝桌上重重磕了一下,心裡糾結的痛苦、再痛卻不能言。如果那溼熱纏綿的吻是真實的,上天為何不再施捨給他一點真實的情感?抑或是……叫她忘記盧予淳……
皇宮裡燈盞總是點那麼多,亮如白晝,絲毫沒有夜的感覺。所以在宮裡,連燈光都是假的。桌案上的書一晚都沒動,始終停留在那頁。福公公忽然走上前來,遲疑再三對司馬昭顏說道:“皇上,其實,盧將軍早已到了婚齡,可以婚配了。”
剎那間,昭顏陰鬱的心裡亮敞許多,賜婚、上次賜婚的摺子還沒批!既然如此,就讓大褚國的皇帝為他重擇良偶賜婚罷。這可是盧家的榮耀啊……司馬昭顏覺得自己很邪惡,可是他沒辦法,他只想除去心魔。
東太后從一扇素色的屏風後緩緩走出,眼神不屑。輕描淡寫說了句:“賜婚麼?事出突然,哀家還需考慮。”
司馬昭顏恭敬答道:“聖旨已頒,不容更改。”
“什麼?”東太后不可置信瞪著他,“這麼大的事!皇上都不與我商量?!”
司馬昭顏意料到她的反應,但是這次他不會退讓,聖旨他已經頒下去,皇榜也揹著東太后出了,盧予淳的婚事已昭示天下。
東太后眼裡只浮現一瞬的刀光劍影,隨後陰柔笑道:“皇上真是長大了,那麼,日後也用不著哀家輔政了。這幾年可真累壞了,終於可以好好歇下。福公公,今後,摺子不用往我這送,一切由皇上定奪。”
福公公愣住了,司馬昭顏微笑著,真以為可以要挾他麼?這是回攬大權的絕佳機會,他絕不會退縮!
批奏
才晴朗了兩日,綿綿細雨又開始飄灑。這兩日司馬昭顏除了上朝就一直沒離開過書房。桌案上奏摺堆得高高的,將座上的他都遮得嚴實。桌上橫七豎八鋪著宣紙,寫滿了字跡,右手還緊緊捏著一支筆,很吃力。
他不想醜陋的字跡寫滿大褚國的奏摺,不想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唯有拼命練、拼了命也要寫到自己滿意為止。
夕蓮似乎覺得這兩日不同尋常,於是上書房找他。她滿身首飾的響聲清脆悅耳,昭顏聽見了,憔悴的面龐上擠出一絲笑意。
夕蓮吃驚地繞到他身後,問:“為何這麼多奏摺?”
司馬昭顏疲憊的神情閃出一絲得意說:“我……自己批。”
夕蓮深感意外,再看他寫的字,都是批示,但摺子卻一個沒批。她朝旁邊的福公公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攢了三日的摺子了,皇上不滿意自己的字跡,便一直練……”
見他的午膳還在圓桌上沒動彈,只怕這樣下去更加寫不好,夕蓮忽然又憐憫起他來,勸道:“皇上,不如先用膳,這樣寫下去只會累壞自己。”
昭顏無力癱在座上喃喃念道:“難道始終、只能做……傀儡?”
夕蓮鳳眼微微眯起,她不喜歡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