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翻,堪堪抓住了那隻從背後襲來的拳頭。一股如洪水般洶湧的巨力從拳頭上湧來,讓唐松心中大震,臉上現出驚疑的神色,像觸了電一樣鬆手後撤。
一連退出七八步遠,眼看就要撞上了身後的茶几,唐松右腳伸出,在一勾一踢之中,沉重的實木茶几夾著風聲砸向了嘻皮笑臉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不緊不慢地斜走向前幾步,然後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就聽得咣的一聲巨響,玻璃門已被茶几砸得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灑落了一地。“可惜了,挺漂亮的門!”鬆開耳朵,年輕男人似乎很惋惜地說了句。
唐松在客廳中央站定,兩個男人一前一後,一堵門一堵窗,形成了合圍的架勢。唐松認得,從門口出現的男人,正是那個衝進病房的年輕警察,小么想必也是死在對方的手裡。
“崩拳!?”望著站在門口一臉冷意的男人,唐松臉上的驚疑神色未消,開口問道。
牟亦霖冷哼一聲,身形疾向前衝,簡簡單單的一拳擊出,卻是充滿著可以摧毀一切阻礙的勁勢。唐松眼中燃起了殺意,他剛才的遲疑只是源於對年輕男人拳技的聯想,畢竟,精通崩拳,又是特種兵出身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說是稀有。但這並不說明他怕了對方!
拳腳生風,牟亦霖與唐松瞬間戰到了一處。而杜重霄卻是沒心沒肺地盤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拾了個密桔,剝了皮一瓣接一瓣地往嘴裡塞。樓下有易朗師哥和幾個強力外援,此處有亦霖師哥和他,大局已定,接下來就看這個姓唐的是頑抗到底死不悔改呢,還是懸崖勒馬,束手就擒!唔,要他猜,可以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一聲悶哼響起,牟亦霖與唐松的身形分了開來。唐松的左脅下現出一塊烏青,他是被牟亦霖的肘尖掃了下。而牟亦霖的右腿則輕輕顫動了幾下,他也捱了對方的一記膝撞,只是力道被他卸去了大半,受創不重。
“你,是蘭教官的學生?”唐鬆緊握的雙拳鬆了鬆,澀聲問了句:“你是零七,還是零八?”雖然當初進入特種大隊的每個人都是因材施教,但學生們或多或少都會刻間模仿各自教官的技擊動作。在剛才的交手中,唐松明顯地發現了這種痕跡!
“零七屆第三大隊!”牟亦霖冷冷地回了句。他口中的零七,指的是進入利刃小組預備役大隊的年屆。頓了下,他又道:“我知道你,零四屆第五大隊,唐松!”
“我是零八屆第二大隊的!”杜重霄笑嘻嘻地湊著趣,留意到師哥投來狠狠地一瞥,不禁聳了聳肩,繼續吃他的桔子。
“有七八年未見教官了,教官還好嗎?”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唐松的眼中閃過一抹恍惚,開口問道。
牟亦霖眼中光芒一閃,他留意到對方的防禦在一瞬間出現了鬆懈,這是趁虛而入制敵的最好良機。肩頭晃了晃,最終卻是沒有動作,只是用譏諷的語氣道:“教官很好,尤其當他聽說,他有個得意的學生當了殺手,還在一週前殺了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他簡直高興的不得了!”
唐松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色轉為蒼白,喉結艱難地蠕動著:“教官,他知道了!”
“教官不但知道了,而且現在可能就在路上呢!”杜重霄站起身,得意洋洋地說道:“喂,要我說,你還是投降了吧,反正你根本跑不了,你樓下的同夥也都被打昏了……!”
話音未落,就見唐松彷彿受了刺激一般狂暴地衝了過來。杜重霄嚇了一跳,他當然是不能放對方逃走的,只得嘆了口氣,不情願地擋了上去。
唐松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見教官,絕不能見教官,他幹了七八年骯髒的勾當,靠人命賺來的錢越來越多,他的心就越來越怕!他不怕死,也不怕所謂警察的抓捕,但他怕教官,因為他沒有臉去見那個外表冷酷,不擅於表達情緒,但卻對每一屆學員都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