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興亡,盡付流水。你瞧如今都還剩下什麼了?”
秦川渾沒料到易婉玉只是個方當韶齡的少女,竟然以如花年華而說出這等看破世情的言語來,不由得怔了一怔,才道:“只可惜沐前輩固然如是,上官前輩也是這般,他二人都看不破這個道理!”頓了一頓,又搖頭嘆道:“怕只怕真如上官前輩所說的那樣。勢必又將掀起一場武林浩劫,到時候腥風血雨,死傷無數,實非中原百姓之福!”
易婉玉道:“既然如此,你決定怎麼辦?”
秦川腰板一挺,坐正身子,凜然道:“無論如何,決不能坐視他們為禍武林,草菅人命,危害天下蒼生!”
易婉玉妙目流波,溫柔的望著他,點頭道:“不錯!江湖不能亂,上官氏父子的野心更不能得逞!只要武林正道齊心協力,惡人詭計未必成功。”微一沉吟,悠然道:“川哥哥,有道是‘世事如棋’,無巧不成話。想不到連這等機密之事,也能讓你發現,當真是天不助惡人,人算不如天算。嗯,說來豈非便是天意?”
秦川苦笑一聲,搖頭道:“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必如此膽戰心驚,惶恐不安了。”
易婉玉淺淺一笑,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焦慮。既然老天爺已讓咱們洞其機先,足見天佑善人,邪不勝正。我想不論是蘭姐他爹爹,還是上官氏父子,奸謀都不會得逞的!”
說到這裡,側頭望著他雙眼,問道:“川哥哥,你說現下該當如何?”
秦川情知她又在考校自己如何處事決疑,思忖片刻,道:“此事須從長計議。我要跟大哥和許管家、徐趙二位師兄商討和籌劃一下,再跟丐幫和百戲幫的兄弟會商應對之策。對了,還有唐門、泰山派、鐵叉寨等中原各派,也要設法讓大家早作防範。”
易婉玉拍手笑道:“不錯!只要大夥兒集思廣益,眾志成城,何懼那些妖魔鬼怪?只盼別再像二十年前那般各自為戰,一盤散沙一般。當時大夥兒誰也不聽誰的,結果險些被七星教各個擊破!”
秦川臉色凝重,緩緩的道:“我定當全力以赴,決不能讓舊事重演!”忽又想起一事,道:“玉妹,上官公子始終對你未能忘情!”
易婉玉粉臉飛紅,啐了一口,嬌嗔道:“你說這個做甚麼?”挨近身來,偎倚在他懷中。嘆道:“川哥哥,只怕為了我又要給你添不少麻煩啦!”秦川笑了笑,摟著她肩膀,道:“我從不怕麻煩。”易婉玉雙蛾微蹙,側頭想了一會,幽幽的道:“無論如何,我決不讓那個上官信再傷害到你!”
秦川皺了皺眉頭,喟然道:“我雖未親見上官老先生出手,但以他適才漫不經心的散步、吹簫、言語,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功力委實深不可測,決非易與!玉妹,你自個兒以後也務須小心在意。”易婉玉秀眉微揚,嘴唇一動,俏臉上掠過一層寒霜,幽幽的道:“知道啦。哼,上官氏但敢再惹你,我定要讓他們後悔莫及!”
次日早飯後,秦川和易婉玉並騎來到商丘北郊的賈家村外。剛到村頭。早有六名青衣漢子飛奔而來,迎在前面。
秦易二人一齊勒馬停步,只見那六人已跪倒在地,當先之人叫道:“屬下彭林。拜見秦幫主!”餘下五人跟著拜倒。
秦川當即下馬,伸手扶起,道:“不必多禮。請起來說話!彭大哥是哪個分舵的?”
那彭林卻是一箇中等身材、臉色略黃的中年漢子,他躬身應道:“敬稟幫主。屬下如今是中原分舵曲舵主座下的弟子。先前奉韓舵主之命負責商丘一帶幫中事務,這五名全是本幫兄弟。”
秦川知百戲幫中原分舵的舵主先前是韓索,現下由曲成方接任。故而彭林有此一說。於是點了點頭。易婉玉在旁朝著彭林身後兩名弟子拱手行禮,笑道:“張、趙二位大哥,昨日見面之時,你們說彭林大哥去了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