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握著鋒利的刀刃去傷人,直到再也分不清手裡的血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坐看雲起
再次回到上京,望著巍峨皇城,覺得恍如隔世。
我對身邊的顧長東說,後會無期。
一路我飽受顧長東冷眼。
而他堂弟的奚落嘲諷,更讓我片刻不得寧靜。
終於到了上京,我當然期望後會無期,顧長東扔給我一袋銀錢,對我說,上京可不比衢州人情淳樸,後會無期莫要言之過早。
銀錢砸在身上,微有些疼,然而卻激起一種肆虐的快意之感,我從容對著著所有人譏誚的神情,彎腰撿起了那包錢,對顧長東道,我以為公子不想再見我,沒想到公子竟是個長情的人,那我日後自然是要印�者度諾摹�
我看見顧長東臉色變了,他扔錢給我,無非為了激起我心頭的廉恥,好叫我知羞,以後不再去找他。
他越是這樣,我便越不肯如他的意。
顧長東,你既這麼愛光鮮,我就偏要做你此生最觸目驚心的敗筆。好歹你記得住我,即使,是憎惡。
我住在了城中的客棧,每日暗自在城中探訪。
我有一劑藥,無色無嗅。毒性不會立時發作,卻會附在骨上吸走血氣,血氣越薄時,人便會無法呼吸,悄無聲息的死去。
我要找一個人,幫我把要下到李謙飲食裡,而且要萬無一失。
願意為我做,又有能力做到的,只有一個人。
而我連日來,正在尋找的,正是此人。
思索時,店小二敲門說已打了水上樓,送與我梳洗。
我給他開了門,道過謝。
思索被打斷,我忍不住伸手去撥盆裡的水,水中倒影,在波紋裡一圈一圈的漾著,從清楚到模糊,又從模糊到清楚。恍惚中記起詩詞裡寫江南水邊多麗人,心知這大抵便是指柳珍兒這樣的女子。
她真美,我忍不住感嘆,我當時怎麼會下的去手,割破這麼美麗的一張臉。
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道傷疤,指頭卻不經意觸到了耳垂上那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那對耳墜,在窗戶透進的日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就像是心頭取下的一滴鮮血,凝在金絲上,欲落不落,這是一對很美的耳環,我早前卻未留心。
倒影裡,耳墜微微一蕩,我的心也跟著一蕩。
只如初見。
我取下它們,用盒子裝好,附上一封書信,請人將它們為我送至相府。
這麼美麗的耳環,總該值得顧長東為我做點事,我也便不用親自出去跑腿,專心等訊息便好。
秋季則是在我的等待中度過的,轉眼便到了冬至。這日家家戶戶都張羅著過節,茶樓也沒有請班子做戲。
我迎著寒風踱回了客棧,店小二告知我有人來找過我,留下了一封書信。
我展開了信,映著殘剩的天光看,一行熟悉且清秀的字,冰冰冷冷。信上沒有多餘的敷衍,只有一個地址。
輾轉找了許久,才在郊外一個小村落找到王太醫。
他的屋子很好認,因為院子裡搭滿了晾著藥材的藤架和竹編漏盤,遠遠傳來藥香。
有許多村民過訪,我立在門口數丈之外等候,效法前人三顧茅廬,程門立雪。
直到鄉民都陸續回家,我才去敲開了王太醫的門。
他早已是須發皆白的老者了,身形雖有些佝僂,精神卻依舊矍鑠。見到我,他微微笑著道,姑娘面生的很,在我門口站了許久,是所為何來?
我也笑了,說,有事相求。
王太醫呵呵的笑,一面讓我進屋,一面說,老夫這裡,向來不拘那麼多禮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