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決定了嗎?”蘇嬈替張薰羽整理著頭紗,驀地出聲問。
張薰羽抬起頭,緩緩展出一個笑來:“當然,等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嗎?”
蘇嬈很輕的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替張薰羽提著裙襬出了休息室。
酒店裡的每一處佈置都精細奢華到極點,巨大的水晶吊燈撒著浪漫的燈光,背景音樂在張薰羽走上那條婚禮甬道的時候被切換成《婚禮進行曲》。
花童牽著張薰羽的裙襬,沒有父母的陪伴,張薰羽獨自一人走向甬道盡頭的易千率。
很短的一條路,張薰羽捧著捧花一步步的向著易千率走去,卻恍惚有一種走了一生之久的錯覺。
“易千率先生,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張薰羽小姐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易千率隔著面紗深深的望著張薰羽,眼裡是張薰羽不敢直視的深情:“我願意。”
“張薰羽小姐,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易千率先生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他嗎?”
願意嗎?
當然不。
籌劃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張薰羽緩慢的抬起頭,輕輕啟唇,不大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每個角落:“不,我不願意。”
臺下的賓客一陣譁然!
在這場轟動整個a城的世紀婚禮上,女主角居然臨時悔婚說不願意!
還有什麼比這更具有戲劇性的新聞?
閃光燈瘋狂的閃動,記者不斷的提問張薰羽為什麼不願意,易千率的臉色也一寸寸的灰敗下去。
手裡的捧花落地,張薰羽掀下頭上的頭紗,提著裙襬決絕的走出酒店,細長的頸子挺的很直,高貴驕傲的如同一個女王,一步步踩碎了這一場夢幻的婚禮。
張昔羽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易千率彎身拾起張薰羽扔下的捧花,垂著眼一身都是落寞。
不知道易千率在臺上站了多久,直到程池擠開人群附到易千率耳邊:“易先生,張小姐換過衣服之後往張氏的方向去了,而且了所有董事緊急召開董事會。”
“我知道了。”
易千率閉了閉眼。
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張氏——
張薰羽已經換下了婚紗,髮髻和妝容已經來不及處理,乘著張昔羽準備好的車一路匆匆趕到張氏。
“各位董事。”張薰羽站在會議桌前,掃了一眼出席的所有董事,大概是都已經聽說了她當眾悔婚的“壯舉”,董事們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探究。
張薰羽彎了彎唇角:“大家在張氏還是張家的企業時,就已經是張氏的董事了,算得上是我的叔伯了,今天緊急叫各位叔伯來,是想要給叔伯們看一點東西。”
張薰羽把事先影印好的檔案人手一份的分發給各位董事。
“各位叔伯,現在你們手裡的三份檔案,一份是這幾個月來我為張氏簽下的單子和帶來的利益,一份是易千率簽下的關於收購兩間空殼公司導致張氏股價大幅下降的合同書,還有一份,是我和易千率現在分別持有的張氏股份數量的證明。”
“各位叔伯應該已經看的很明顯了,這幾個月來,我不斷的為張氏帶來收益,易千率的決策卻出現致命性的錯誤,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實際決策者應該簽下的檔案,而且張氏原本就是張家的企業,從小和張氏一起長大的我大概才是最清楚張氏應該怎樣去運營的人,在現在我和易千率股份相當,且我的股份略高於易千率的情況下,我提議,將易千率的董事長一職革職處理,由我任張氏的新一任董事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