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果手術室裡的這個女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大概也不可能再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失控了的的樣子,ken不敢想。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被開啟,透過門被開啟的一瞬的門縫,顧沉可以清楚的看見手術室裡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醫生白褂上大片的鮮血映在顧沉的眼裡,幾乎把顧沉的眼也染成一片赤紅。
“孕婦的親屬呢?現在發生了意外情況,孕婦已經陷入了昏迷,可能孕婦和孩子都保不住了,現在立刻去見產婦最後一面!”
醫生的語速很快,顧沉只覺得那些原本都很熟悉的英文傳進耳裡都變得陌生的可怕,一雙茶褐的眼瞳瞬間染上紅,不等醫生的話說完就撥開醫生衝進手術室裡。
手術室裡一片混亂,倫敦最知名的產科醫生全部都圍在病**前,緊緊的盯著張薰羽的情況。
“小薰。”顧沉站在張薰羽的**頭,看著張薰羽白的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和幾乎染滿了整個病**的血,幾乎都沒有辦法站立,顫著的手探到張薰羽的手腕上,扣著張薰羽雖然微弱但依舊在跳動著的脈搏才覺得發黑的眼前清明瞭一些。
“小薰,小薰,你再堅持一陣好不好,哪怕是為了孩子,再堅持一下。”顧沉低頭湊在張薰羽耳邊,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小薰,你捨得嗎,捨得不讓孩子看一看這個世界長什麼樣子嗎?捨得就這麼去見伯父,讓伯父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嗎?小薰!”
張薰羽的脈搏越來越微弱,顧沉死死的扣著張薰羽的手,為了感受張薰羽的脈搏,不自覺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像是溺水的人徒勞的想抓住什麼,最後不長的指甲深刻的嵌入張薰羽手腕上脈搏的位置。
張薰羽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
“有反應了,產婦的生命跡象比之前活躍!”醫生雀躍的聲音。
顧沉圈著張薰羽的手一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定定的從眼眶裡落下來。
張薰羽蒼白的唇張了張,吐出輕不可聞的三個字,被顧沉讀了出來。
易千率。
張薰羽在重重複復的喊著易千率的名字。
顧沉的手從張薰羽的手腕上鬆開,下滑,堅定的握住張薰羽的手,模仿易千率的語氣:“張薰羽,我在,你要好好的生下我們的孩子,要好好的,你和孩子兩個人都好好的。”
一旁的產科醫生已經開始再一次在張薰羽的耳邊不斷的指導著張薰羽用力,顧沉用力的握著張薰羽的手,像是要握住自己最後的期望。
最後的最後,孩子渾身是血的被醫生抱在懷裡大哭的時候,顧沉像是也經歷了一場生產一樣,渾身溼透的直接坐到地上,握著張薰羽的手依舊沒有鬆開。
張薰羽在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但是沒有關係了,顧沉能感覺到張薰羽還活著,只要張薰羽沒有出事,那麼一切都不重要了。
張薰羽從昏迷中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病房裡了。顧沉知道張薰羽厭惡消毒水的氣味,在張薰羽昏迷的時候就把張薰羽轉移到了一間相對安靜的病房,房間的四角都繫上了花果香的香袋,張薰羽醒過來的時候,鼻端就是一陣舒緩的淡香。
“小薰。”顧沉一直靠在**邊看雜誌,見張薰羽睜開了眼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小心碰到了手邊厚厚的一摞雜誌,三三兩兩全部落到了地上。
顧沉摸著鼻子溫和的笑了笑,彎身把雜誌一本一本的拾起來放好,才走到張薰羽的病**邊,開啟**頭櫃上的保溫盒給張薰羽盛了一碗鯽魚湯,舀了一勺吹涼遞到張薰羽的唇邊。
被熬的湯汁很濃白的鯽魚湯,散出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動。
但張薰羽連看一眼也沒有,只是定定的看著**上的某一點,沒有動也沒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