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換你完成我的這一個心願,讓我看到你徹底的從過去裡走出來,讓我看見最初的那個張薰羽。”
“我會的。”張薰羽的嘴角輕揚,低著頭靜了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再也不是一雙空洞的眼,有什麼東西在張薰羽的眼底安靜的流動著,“顧沉,可以帶我去看看我的孩子嗎?”
今天晚上的張薰羽,是顧沉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料想到的張薰羽。
顧沉開啟了壁燈,暖黃的燈光鋪了滿室,莫名的有一種令人安穩的溫暖感。
“當然可以。”
張薰羽和顧沉一起到了保溫室外,保溫室內淡淡的一層燈光透過玻璃在張薰羽和顧沉的臉上鋪開淺淺的一層,張薰羽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著一身藍色小衣服,躺在保溫箱裡安靜睡著的嬰兒。
那是她孩子,支撐著她從那樣深重的痛苦裡走出來的孩子。
張薰羽的嘴角彎了彎,隔著玻璃描摹著孩子的眉眼輪廓:“他長得一點也不好看,”
“現在已經長開一些了,如果是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大概你要更加的覺得他長得不好看了。”顧沉望著孩子因為熟睡而紅潤的臉,嘴角噙著抹笑,“他長得很像你,五官都很相像。”
張薰羽探究的看著孩子許久,依舊沒有看出來這個孩子的五官和她的相似之處,不由得睨了顧沉一眼:“孩子哪裡像我了?”
“等孩子再長開一些,你就能看出來了,孩子應當是會很像你的。”
張薰羽又仔細的逡巡了一邊孩子的五官,原本並不覺得多相像,看多了之後反而覺得越看越像了。張薰羽的眼裡流淌著某種成為人母之後才會有的情緒,原本矜傲的眉目添了一層溫潤的光澤:“也許吧,不過孩子像我……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這樣,倘使以後真的遇見了易千率,至少還可以騙易千率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她之後和別人生下的孩子。
太像易千率,不僅僅難以瞞過易千率,連孩子也會遭遇到其他麻煩。
視線從嬰兒的臉上一寸一寸的掃過,確認孩子沒什麼地方和易千率太過相像才鬆了一口氣。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孩子出生這麼久了,還沒有自己的名字。”顧沉忽然開口。
“名字這樣重要的事情,當然不能就這樣草率的決定,先過幾天,想到了合適的名字再說吧。”張薰羽不想說,其實在顧沉開口說想要給孩子取個名字的時候,張薰羽想到了易千率。雖然說好要從過去裡走出來,但回憶總是不受控制的。
張薰羽還記得當時是深秋,易千率忽然把坐在沙發上聽莫扎特的音樂給孩子做胎教的張薰羽拎起來:“我給孩子想了幾個名字,你過來看看。”
張薰羽摘了耳機離開柔軟溫暖的珊瑚絨毛毯,被易千率拽到辦公桌前,低頭看著寫滿了慢慢兩頁的人名,心頭跳了一下:“怎麼起了這麼多?你不是在辦公嗎?”
……
易千率當時耳後泛起很淡的紅,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張薰羽一向工作專注的易千率今天對著檔案的時候走神了,等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已經在a4紙上寫了這麼多的名字。
張薰羽不知道自己是當時是什麼反應,事實上再當張薰羽把a4紙翻過一頁之後,依舊是寫了滿滿當當兩張紙的名字,只是和之前的那兩張紙不太相同。
之前的兩頁紙,所有名字的姓氏都是易,但之後的兩張紙,上面所有的名字,前面的姓氏都是張。
張薰羽又翻了翻,所有姓易的名字都是適用於男孩,所有姓張的名字都是適用於女孩。所以易千率的意思是……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子,就姓易,生下的是女孩子,就跟著她姓張?
當時的張薰羽不解的看著易千率的時候,易千率正低下頭來看她,大概是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