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目光觸及到綁匪的耳後時滯了一下。
褐色。
一大片的褐色。
綁匪的耳後有一片褐色的痕跡,沒有規律,很醜陋的一大片烙在耳後,類似於胎記。很好,至少現在找到了綁匪的特徵。
而在綁匪身後的門外,果然如張薰羽所料是一片海,漫無邊際,看不見方向,依舊沒有辦法辨明究竟是在島上的哪個方向。
門外還站著兩個綁匪,和剛剛給張薰羽送飯的那個綁匪一樣的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帽簷被壓的很低。
“你最好給我聽話一點,乖乖聽話,最後完事了我自然會讓你完好無缺的出去,我是求財不是害命。但如果你敢動什麼歪心思……我就不保證了。”
在門被徹底合上之前,張薰羽聽見綁匪這樣說。
房間裡重新陷入一片昏暗,張薰羽扶著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完事了之後我自然會讓你完好無缺的出去……完事,是完什麼事?果然是背後有人在主導這一切嗎?
張薰羽斂了斂眉睫。
同樣是被擄,同樣是一場被設計好的綁架,張薰羽此刻的心境卻和上一次被蘇嬈綁時的心境不盡相同。
蘇嬈不可能會傷害她,所以她沒有任何擔心,但這一次,她卻真正的嗅到了危險,心裡有什麼不安感在發酵。
她必須儘可能早的從這個地方離開,但現在又只能等。
張薰羽開啟了飯盒,菜色出乎意料的有營養,味道也不至於讓張薰羽吃不下。
張薰羽撫了撫肚子,不知道是在安撫孩子還是不安的自己,一口一口的把飯全部吃完。既然沒有可能逃出去,那就至少要在易千率找到她之前把身體照料好。
酒店房間內,頂層的總統套房——
易千率躺在**上,睡夢中兩道眉依舊皺的很緊,臉上是病態的蒼白和潮紅。
一隻纖白的手伸手他的眉間,把他眉間的褶皺展平,然後把另一隻手裡過了涼水的毛巾敷到易千率的額頭上。
“張薰羽!”易千率低低的叫了一聲,伸手扣住將離未離的纖細手腕。
易千率**邊的女子的手僵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還在病中,易千率抓的很鬆,女子只要輕輕一掙就能掙開,但女子並沒有。
“我在。”女子俯下身,極溫柔的在易千率的耳邊這樣說了一聲。
昏昏沉沉之間,易千率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和以往的有些不太一樣,然而易千率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那麼多了。“我在”兩個字彷彿一劑鎮靜劑,讓易千率的臉部輪廓都柔和放鬆了許多。
手緩慢的落回**上,易千率再一次陷入黑沉的夢裡。
女子把易千率的手收進被子裡,掖了掖被角在**沿坐下,細細的手指沿著易千率的輪廓和五官一點一點的下滑。
眉眼,鼻樑,最後停留在泛出蒼白的薄唇上。
門忽然被叩響,女子彷彿被窺見了什麼不可見人的心事一般慌張的收回了手,定了定神起身去了門邊,拉開門。
門外是程池和推著餐車的侍應生。
“簡小姐。”程池的面色也很不好,眼下一團很深的青灰,擔憂的目光直接落在房間裡的易千率身上,“易先生現在的狀況怎麼樣?燒退下去了嗎?”
門裡的女子眉眼溫柔安靜宛如一朵水蓮花,除了簡安寧還會是誰呢?
簡安寧往裡讓了讓,兩彎細黑的眉輕輕鎖著,搖了搖頭:“率現在的情況還是很不好,你們呢?找到張小姐了嗎?”
程池同樣搖了搖頭:“還在找。”
侍應生推著餐車進了房間,程池的手搭在餐車上,親自把餐盤蓋一個一個的開啟:“簡小姐,這是為您準備的午飯。麻煩您照顧易先生了,您也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