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處上。
欄杆是大理石砌就的,上面雕著一些繁複的花紋,很有歐式風情。
但此刻張薰羽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欣賞這欄杆有多藝術,目光全部凝在了扶手和地磚的交接處。
“這是……”張薰羽走近了一些,手指在拿出暗紅上摩挲了兩下。
那是一種很陳舊的紅,泛出一些紅褐色,像是……血液乾涸之後的顏色。淺淺的一抹印在米黃色的大理石上。
硯臺裡的那抹紅色在眼前一閃而過。
地上的應該是已經幹了的血,那麼硯臺裡的呢?也是血?
叔叔在跳樓之前就已經弄傷了嗎?
“沒什麼,應該是你叔叔在掉下去的時候不小心剮蹭了一下蹭上去的。”易千率擁住張薰羽,握住張薰羽的手從那抹紅色上收回來,輕描淡寫。
“可是……”張薰羽還想說硯臺裡的異色,在看到易千率黑沉的眼時失了言語。
一點點異色,其實也不能證明什麼吧。也許只是叔叔在之前不小心蹭破了哪裡了呢?
張薰羽默了默,不再說話。
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關於張格明的死她根本沒有必要懷疑什麼,事實已經很清楚的擺在眼前,毋庸置疑。
“別多想。”易千率撫了撫張薰羽的長髮,牽著張薰羽就要從書房出去。
“等等。”張薰羽的腳步沒有動,拉著易千率停下。
“怎麼了?”易千率回過頭來看她。
張薰羽的手從易千率的手裡滑出來,跑回到書桌邊,伸手把書桌上攤開的那幅墨竹圖捲起來收到手裡,才抱著墨竹圖跟著易千率出了書房。
“我想帶這幅畫回去。”張薰羽的眼裡帶上了幾分感傷,“這是我叔叔生前畫的最後一幅畫了。”
不管張格明做了再多,張薰羽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真正的怨恨張格明,畢竟張格明這麼多年陪著她長大,多少是有親情在的。
“畫的很好,喜歡就帶回去,回頭我找人幫你裱起來。”易千率攬著張薰羽的腰繞下了樓,“這棟別墅我會讓人定期來打掃,裡面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不會有變化,什麼時候張昔羽和你嬸嬸想回來了直接給她們房契。”
張薰羽的打算也是這樣的。
抱著墨竹圖抬頭看著易千率,張薰羽靜默無聲的笑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張薰羽才把畫遞給程池,讓程池收好,就被易千率環住了腰向後微微一個使力,跌坐到易千率的腿上。
“易千率,你之前說從叔叔家出來之後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張薰羽想起來易千率之前的話,帶她去一個她會喜歡的地方,又會是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易千率擁著張薰羽的手臂緊了一些。
張薰羽設想了很多地方,但怎麼都沒有想到易千率會帶她回易家。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張薰羽看著車窗外的別墅,呆了呆。
只是帶她回易家而已?雖然比起醫院她的確更想呆在易家,但易家並不算是她很喜歡的地方吧?
易千率沒有說話,下了車拉著張薰羽進了易家。
張薰羽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易家了,易家的一切都依舊熟悉沒有絲毫變化,傭人們鞠躬的角度和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易先生、易太太好。”傭人恭敬的在門邊排開兩排。
易千率沒有回應,直接拉著張薰羽上了樓。
“你把出去玩要帶的衣物和其他用品整理一下,我去書房找一份檔案。”易千率拉著張薰羽停在張薰羽之前住的客房門外,張薰羽的大多東西現在都在客房裡。
易千率的話一出口,張薰羽所有的注意力就都凝在了“出去玩”三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