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一聽這名字, 差點沒憋住笑了,還好她面朝著裡面,表情猙獰也沒人看見。
孟嵐面色不變, 還是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謝謝李將軍。」
李鐵柱很滿意孟嵐的表現, 自以為與孟嵐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於是湊近了車窗, 隔著車窗對孟嵐道:「娘子,你我之間何必稱呼的這麼生分, 你叫我夫君不好嗎?」
人需要一面鏡子,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模樣,這位李鐵柱李將軍,明顯就沒好好的照過鏡子,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儘管心裡腹誹著,孟嵐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溫柔又堅定地說:「李將軍, 現下咱們還沒見禮, 私下這麼稱呼還則罷了,要是被外人聽見,豈不是輕賤於我?」
她說完, 又故作為難道:「要麼這樣吧李將軍,我稱呼您為鐵柱哥,這樣可好?」
「鐵柱哥好,鐵柱哥好啊!這不是未婚小娘子在婚前稱呼自己情郎的叫法嗎?還是娘子,哦不,嵐妹想的周到。」李鐵柱仰天大笑了幾聲:「既然你願意叫鐵柱哥,那便這樣叫吧,不過你不用擔心別人聽見你叫夫君就輕賤你,要是誰背後說什麼,儘管同你鐵柱哥說,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
孟嵐垂下頭道謝,細白的脖頸露出了一小塊,李鐵柱看的眼睛都直了,嘿嘿笑了兩聲道:「嵐妹,你長得真好。我真有福氣。」
孟嵐還是沒抬頭。
李鐵柱飽了飽眼福,聽得隊伍中有人叫他,才回應了一聲,又對孟嵐道:「嵐妹,你好好休息,我去去便來。」
「鐵柱哥忙自己的事便好。」孟嵐說完這句,從車窗中看著李鐵柱拍馬走了,才拉下車門簾子和車窗簾子,輕聲啐了一口:「晦氣。」
長成那副尊容,還敢來肖想她?真是把人噁心壞了。
老實說,李鐵柱長得不算難看,精精壯壯的漢子,不笑的時候還有幾分冷肅,確實有一方守軍將領的威嚴在。
只是孟嵐天天看慣了自己和欒昇的模樣,再看這些普通人長相,著實有些為難她。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想到此處,孟嵐鼓勵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的孩兒,以後必然粉雕玉琢,精緻可人,她以後在這方面的奢侈,除了自己,就得靠孩兒了。
蘭花看她不悅,出聲寬慰道:「主子娘娘,您放寬心,主子知道您有難,必然拍馬來尋您,想來也不用忍受多久了。」
「我看不然。」孟嵐坐在她身邊,輕嘆一聲:「看這架勢,曹守尉他們估計是不可能從汴京裡出來了,爹孃他們傳遞訊息只能靠義軍佔領嵩陽,這其中的日子,還不知道得多久呢。」
她用帶著曾渺毓所贈手串的手撫摸過自己的小腹:「他最好還是別知道我們有事了,不然擾亂了心神,這戰事不是拖得更久?我現在就希望欒昇能想著些孩子,早些結束了戰事好守著孩兒出生。」
算一算,時間還有六七個月,她需得保證這六七個月裡,自己、孩兒和蘭花都安然無恙。
孟嵐想到這,抬手拂過自己髮髻上簪的金釵,心下微定,再不濟,她也有這件寶物,使用得當的話至少能帶走一兩個人。
嵩陽的這支守軍行軍行得很急,路途顛簸,哪怕孟嵐早有準備,吞服了曾渺毓給的安胎藥,又將那安胎的鐲子日日帶著,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孟嵐可不敢拿自己肚裡的孩兒開玩笑,當即就讓蘭花去找李鐵柱過來,請他給自己找個大夫來。
這李鐵柱看孟嵐白著一張臉,心裡也著急,他讓蘭花照顧好孟嵐,自己吩咐人去沿途的村落裡看看有沒有村醫。
李鐵柱手下有個叫刑二的,看李鐵柱不明不白撿回來個女人,本來就在心裡犯嘀咕,此時看李鐵柱還要為這個女人耽誤行軍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