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於江南軍的黑色制式皮甲,手持明晃晃的亮銀長槍,甲裙正中繡著兩個清晰可辨的“鹽漕”紅字,應該是宋寧麾下的獨立排程的鹽漕軍。
因為鹽漕押運的特殊性以及對於整個大唐的重要性,所以兵部允許鹽漕轉運使衙門招募管理一支不受地方官府統轄的軍隊,類似於現代社會行業武裝警察的存在。
但終歸是國家機器體系中的武裝力量組成部分。這樣的國家機器,竟然被這名紈絝唿來作為宣洩私憤的私器,只能說明這少年浪蕩子與宋寧關係不淺,甚至就是宋家的嫡系子弟。
宋安在馬上用馬鞭遙指著孔晟冷笑連聲:“你這廝不是很能打嗎?某今日就讓你打個夠!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揍他,只要不打死,一切後果某家來承擔!”
領頭的一個軍卒小頭目嘿嘿笑道:“公子放心,咱一定讓給這小廝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人不能招惹!小子,你是乖乖跪地向公子爺認錯賠罪,還是讓咱們弟兄陪你練一練呢?”
一群鹽漕軍卒哈哈狂笑著,紛紛將手裡的長槍柱在地上,根本沒有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孔晟放在眼裡。不要說孔晟文質彬彬的一派書生架勢,就是武人,本著民不與官斗的普世原則,他們也料定孔晟不敢跟官軍動手。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環視眾鹽漕軍卒淡淡道:“你們是官軍,不是什麼人的看家護院,官軍食朝廷俸祿,竟然肆意妄為,充當紈絝打手,你們可知這已經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
軍卒頭目呸了一聲,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咱家面前指手畫腳?你竟敢向我們家宋公子動手,可知宋公子是什麼人?真是豈有此理!兄弟們,給咱家上,教訓教訓這小廝,讓他知道馬王爺到底長几隻眼?!”
四五個官軍一哄而上,不過,都是赤手空拳,圍攏上來準備將孔晟拿下。其他官軍都遠遠站在外圈,要看一場好戲。在他們眼裡,孔晟只不過是一個年輕的文弱書生,還不至於讓他們這些軍中悍卒動兵器。
一個面向兇惡的軍卒揮舞著重拳擊打向孔晟的面門,孔晟冷冷一笑,身形微動,探手就扣住此人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拉,就讓他往前摔了一個狗啃食。
孔晟不動則已,動則快如閃電,他縱身騰挪,避過身形,然後奮力一聲怒吼,一記黑虎掏心就擊中另外一名官軍的胸口,此人吃痛慘唿一聲,旋即被孔晟飛起一腳踹翻在地。
其他兩三名官軍以及圍觀的官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孔晟撂翻在地,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圍觀的官軍悍卒臉色驟變,紛紛拔出長槍來,隨著軍卒頭目的一聲令下,衝上前來,要群毆。
孔晟縱聲狂笑,身形原地拔起,人在半空中借力翻騰,竟然凌空從勐衝過來的軍卒頭上掠過,然後輕飄飄地落在官軍身後,他一個箭步上前,奪過軍卒頭目手裡的長槍,順手甩了一個清亮的槍花,爾後怒吼一聲,手裡的長槍奮力向側前方官道旁一塊尺餘見方的拴馬樁擊去,一聲爆響過後,那青條石製成的拴馬樁被擊打碎裂,隨著孔晟槍尖的挑起,無數碎石漫天崩落散射,不少官軍被傷及四肢和額頭,驚惶慘叫,紛紛躲避不迭。
早已躲避到一旁的軍卒頭目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遇上了高手和惹不起的硬茬子。孔晟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拳腳狠辣,穩準狠,快如流星,幾乎是一擊放倒一個,而方才這槍擊拴馬樁更是聳人聽聞,竟然將堅硬無比的拴馬樁一槍開裂,這該是怎樣的神力?
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這還怎麼打?
這群鹽漕官軍悍卒面生畏懼之色,下意識地分散後退,遠遠避去。
孔晟手執長槍,一步步殺氣騰騰地向還沒有來得及下馬的宋安走去。宋安臉色煞白,兩腿發軟,差點從馬上一頭栽倒下來。他下意識地夾